船帆扬起,张如云群,万桨齐动,千船竞发。

    李昖君臣们看到海面上密密麻麻全是乱军的船只,有遮天蔽日之势,恨不得转身就跑,抢得一艘明国的海船,天涯海角也罢,先逃离这个地方再说。

    有两位大儒名士,看到这声势,以为乱军下一刻就要冲到岸上,然后直奔过来,抓住他们,如同对付他们的老友故交一般,宰杀猪狗一般杀了。

    气急攻心,又惧又怕,吓得浑身瘫软,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传令玄武水师为先锋,威海营前队随后,自由炮击,先打大船,再打小船。”

    卢相的话刚落音,军令被传到旁边的高耸哨楼上,上面的旗语手马上挥动着信号旗,把军令传了出去。

    很快玄武水师旗舰和威海营前队旗舰传回信号,表示收到军令。

    “打信号弹,水师进攻!”

    “是”

    三枚红色信号弹冲天飞起,带着三道长长的轨迹,划破了长空,方圆上百里的人都看得到。

    玄武水师十二艘世子大帆船,挂半帆,一字排开,从上风处猛冲过来,此时乱军船队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行的路程。

    玄武水师离着乱军船队不到五十丈的距离,驶到合适的位置,用左舷炮开始炮击。

    二十四斤炮和十八斤炮,相继开火,咆哮的炮声在海面上一声接着一声炸响,撕裂空气,呼啸着冲过来,把李昖君臣们的耳朵震聋了。

    李昖吓得从座椅上滑落在地上,其他的臣子有的抱头鼠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有的瘫坐在地上,挡下一摊黄色水迹,弥漫着刺鼻的骚味;有的坐在那里,面容惨白,双目无神,完全被吓傻了。

    这边朝鲜君臣丑态百出,那边大明水师肆虐逞威。

    数百枚二十四斤和十八斤弹丸,呼啸着在海面飞过,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横扫着海面上的一切。

    朝鲜乱军先登军的五十多艘大船,首当其冲。它们船型较大,又受到火炮的密集照顾,不过两轮,这五十多艘朝鲜官船被打得千疮百孔。

    船上挤得满满当当的乱兵精锐们,血肉横飞,死伤惨重。惨叫哀嚎声,在炮击咆哮和炮弹呼啸的间隙中,响满了整个海面。

    玄武水师穿过之后,在前方调头。

    威海营前队数十艘三四千料的吴淞船,直接从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乱军船队中穿行。

    威海营水手们,架起十二斤和九斤炮,直接上霰弹,挨着乱军的船只,骑脸输出。

    这么近的距离里,霰弹的杀伤力完全被发挥出来,挤在甲板上的乱军,被一片接着一片的打倒。

    很快,这些船只的甲板全部变成了红色,到处是尸体,到处是伤员,到处可见断臂残肢。鲜血流满各处,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会滑倒。

    过了两刻钟,玄武水师调转船头,又抢占了上风处,对着乱军船队冲了过来,对着残余的大船,又砰砰地炮击,继续把这些仅存不多的乱军大船打得残破狼藉。

    也跟着调转船头,抢占上风的威海营前队,紧跟其后,又一次用十二斤和九斤炮和霰弹,对那些被打散的乱军船只骑脸输出。

    两个时辰过去,三四里宽的海峡海面上,到处是残船破帆,到处是尸体,一团团鲜红的鲜血滴落海面,迅速被海水冲淡。

    乱军船队里,可载百人以上的大中船只,现在在海面上所剩无几。

    剩下的船只都是小船或舢板,都被吓得肝胆皆裂,连同那些剩下的大中船只,拼命向远处划去,离开这修罗战场。

    有的懵懵懂懂靠在了江华岛岸边,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被陆战营的骑炮队拖着六斤骑炮,快速赶到跟前,抵近用霰弹洗脸,把这些幸运的船只打成死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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