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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钧在繁华的南市里闲逛。

    这里商铺林立,货品琳琅满目。

    各地的特产,皮草、药材、牛肉干、珍珠、瓷器、陶器、琉璃、茶叶、丝绸、棉布、白糖、烈酒、香料...

    几乎是一条街巷就是一类产品。

    朱翊钧一家一家地看着,问产地,问价格,问销量。

    有些店铺伙计被问得烦了,不愿意回答。

    冯保摆摆手,上去一个东厂番子,亮了一下腰牌,吓得店铺伙计把掌柜的都请来。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跟文长先生说一声,统筹处成立一个商业调查科,招募些人手,先从南市入手,把这里各种货品的价格、产地、销量统计起来。

    然后再从通州码头入手,从南来北往的商旅行人那里,打听各地的行情。到后面,再在东南西北中设立分站,收集当地的行情,用驿传急铺传回京里来。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各地的行情变化。你先把我这意思传过去,请文长先生拟个章程,等明后天我再跟他们细议。”

    “是。”

    做世子就是好!

    有了好想法,只管吩咐下去,有能人大才帮忙完善细节,自己只管检查,有没有执行到位。

    “对了,再去问问,我给胡宗宪写的亲笔信,送到了?”

    “回世子的话,按照行程,明后天应该到了。”

    转了一个多时辰,转到一家道观门前。

    嘉靖帝秉政三十多年,崇道抑佛,道观生意好得不了。

    佛祖跟佛门弟子却穷得吃土。

    这家长春道观香火鼎盛,进进出出的香客络绎不绝,人头拥挤。

    观前空地里,数十个小贩卖着各种东西,有小吃,也有小玩意。

    朱翊钧一眼就看到一个小贩在卖竹子为骨、竹纸蒙皮的仙鹤。

    跟一只鸽子差不多大小,笔墨添画,栩栩如生,用绳子吊在长杆上,风一吹,半张开的双翅微微扇动,翩翩起舞。

    买!

    朱翊钧买下两只后递给冯保。

    “马上叫人送回西苑,就说是我送给皇爷爷的。挂着殿前屋檐上,肯定好看的。”

    “是!世子送的,皇爷肯定喜欢。”

    朱翊钧回到裕王府,进到前堂,看到父王朱载坖正在召开王府幕僚会议。

    陈以勤、殷士儋和张居正等王府侍讲都在。

    朱翊钧上前行礼拜见,朱载坖没叫起,反而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去严府干什么?嫌我们裕王府被严家父子欺负得还不够吗?”

    “父王,儿子是奉皇爷爷旨意,去看完严阁老。”朱翊钧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答道。

    嘉靖帝就是朱载坖的死穴,听到朱翊钧是奉父皇之命去的,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我又闯祸了?

    又惹父皇不开心了?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啊!”朱载坖指着朱翊钧问道,反倒有责备他不早点通报情况的意思。

    “父王,皇爷爷特意交代,叫我去严府看望一下严阁老,说两句话,不要声张,尤其是不要打着奉旨的旗号去。”

    朱载坖懵了,“父皇是什么意思?”

    朱翊钧答道:“儿臣不知道,要不父王问问皇爷爷吧。”

    朱载坖被噎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我要是敢去问,还会坐在这里!

    陈以勤、殷士儋和张居正等人看在眼里,知道裕王爷又一次完败。

    斗不过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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