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女,转去偏房里用餐。

    “吃饭!”

    大家坐下,等到余昌德开口道,大家才敢开始动筷子。

    食不语,寝不言。

    余家吃饭十分安静,大家连咀嚼都小心翼翼,生怕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被老爷训斥。

    吃完饭,余昌德袖子一甩,径直来到书房里等着。

    过了两刻钟,书房里新购置的西洋座钟,铛铛地报时,晚上八点整。

    王继津怎么还没来?

    虽然现在宵禁推迟到子夜,也就是新时晚上二十四点,可也别太晚,耽误我晚上休息。

    正在心里嘀咕着,仆人把王遴带了进来。

    两人寒嘘两句坐下,仆人奉茶退下。

    王遴开门见山:“予德公,学生为你不值啊!”

    一句话勾起余昌德深心内部的积愤和委屈,我为大明操碎了心,可是大明对我.

    唉!

    让人心寒,说不尽的委屈。

    余昌德脸色黯淡,无力地摆了摆手,“不用说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王遴马上答道:“当然有意义!

    只有朝中人人像予德公这般,正道势盛、众正盈朝,方可臣保义守成,君垂拱而治!大明中兴大同,百姓安宁啊!”

    余昌德愤然道:“可是而今奸邪当道,权臣当道,公道难申,大义未明啊!我等忠义之臣,前仆后继,上疏弹劾,毫无结果。

    西苑的旨意,你看到的!李贼居然擢升太常卿!可恼,可恨啊!”

    王遴悠然道:“而今朝中最大的问题还是奸臣擅权,专国欺君!”

    “没错!奸臣擅权专国,老夫就是趁着他南下征伐,心腹尽在外,才聚集正道之士,奋力一搏。

    可惜,可叹啊!”

    王遴摇了摇头:“予德公搞错了。南下的那位才不是奸臣!”

    余昌德疑惑地问道:“啊,胡汝贞不是奸臣,那谁是?徐少湖?李子实还是张叔大?总不会是老实巴交的陈逸甫?他不结党,不专权。怎么会是他!”

    王遴还是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不肯说。

    余昌德继续猜:“高肃卿?这些日子他张扬得很,势头正盛。可他只是户部尚书,不入阁,如何擅权。

    你说,王继津,你必须给老夫说清楚,到底是谁!”

    王遴幽幽地说道:“而今天下最大的奸臣,在西苑!”

    像是一个焦雷在余昌德天灵盖上炸响,炸得他内外皆焦,脑浆子噗噗地沸腾开了。

    “继继.继津,可不要胡说八道啊。太子,太子怎么会是奸臣啊!”

    王遴身子往前一探,目光如剑,逼问着余昌德:“而今天子是谁?”

    “当今皇上啊!”

    “身居何处?”

    “在紫禁城啊!”

    说到这里,余昌德也反应过来,闹哄哄的脑瓜仁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上半身坐直,捋着胡须,沉声说道:“继津兄此言极是。而今大明天子在紫禁城,西苑里的太子,跟我们一样,也是臣!

    擅权专国,挟天子以令百官!继津如此一说,点破了隆庆朝最大的奸臣。”

    可是这些两人也只敢在这里,谁也不敢出来嚷嚷。

    “予德公贵庚!”

    “知天命之年了!”

    “予德公,你这次秉义上疏,恶了西苑,以后仕途晦暗啊。”

    “老夫早就心里准备!要是公道不张,老夫就辞官回乡,教书育人,把满腹的大义公理交给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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