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改了!”高拱答道,“杨金水和王汝观执掌少府监和太常寺,搞得就是这套。钱尽量不从他们两个衙门走,全在富国银行和汇金银行里转,他们走得全是票据。

    铜钱银两拨付全是银行处理,从这个账户到那个账户。真得要用银子,到账了你自个去取就是。

    钱不在手里转来转去,下面那些胥吏刮油都刮不了。太子殿下带着老夫几个管钱的去看了一圈,参观学习,老夫觉得很好,立即上禀西苑,请得令旨,在户部例行。”

    高仪好奇地问道:“杜绝胥吏贪墨,难道不可以伪造票据吗?”

    葛守礼替高拱回答:“如果只是一家店铺,一家商号,下面的人伪造票据,还有可能把钱黑了去。可是衙门跟衙门之间,呵呵,正常转账取兑都十分繁琐,想伪造票据贪墨,除非高新郑带头,整个户部都黑了。”

    高拱不满地说道:“与立,说什么话呢!”

    葛守礼哈哈一笑:“知道高公清廉如水,高风亮节。只是打个比喻,比喻。”

    高仪还有些不明白:“那如此一来,票据账目岂不十分繁剧?”

    “账目繁剧,也总比被人稀里糊涂地把银子贪了去好。现在有借贷平衡记账法,会计制度日渐完善。无非是多请几位会计,多费些纸墨和算盘,却平白多了许多银子啊。”

    高仪知道,高拱所说的平白多了许多银子,是指那些按照惯例会被贪墨的银子。

    一时啼笑皆非。

    贪官胥吏贪墨不走,我们还感到庆幸。

    仆人端来热茶,给三人都摆换一杯。

    高仪听了刚才高拱和葛守礼的对话,心有所感,忍不住问道:“新郑公,此次北伐南征,花钱如流水吧。”

    “何止啊,花钱如大江东去,一泻千里!”

    “那户部国库受得住吗?”

    高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高仪还以为他要发牢骚,却不想他说道:“此次北伐南征,花费的粮饷巨万无计,要是以往,户部尚书只有上吊跳河的份。

    老夫万万没有想到,到我手上,却游刃有余!”

    “游刃有余?”高仪惊住了,“怎么个游刃有余?”

    高拱想了想,“此事不关乎戎政,老夫也给你们二位说了。按照这样的打法,北伐南征的军费粮饷,庞少南的盐政税银,就能把它给包圆了。”

    高仪吓了一跳,“新郑公,此话当真。”

    “现在是隆庆二年年底了,你们说庞少南今年缴了多少盐政税银?”

    高仪和葛守礼摇头。

    “五百七十万两。这还只是行盐政新法第一年从两淮收上的盐税银子。要是盐政新法完善,推行全国,一年的税银至少一千三百万两。”

    高仪眼睛一瞪:“这么多?”

    高拱捋着胡须答道:“一年出多少盐,算得出来的。所以说,扬州大盐商,各个富可敌国。”

    葛守礼也感叹道:“李卓吾说得没错,天下财富何其多,国家困顿,百姓穷苦,只不过是钱财都被某些人给侵吞了。

    就好比这税银,从私人地窖里挖出来,挪到国库里,户部就一下子宽裕了。

    他虽然有些背经叛道,但说得确实有道理,难怪越来越多的年轻学子信奉他的学说。”

    高仪脸色一黑。

    多少正统儒生视李贽为异端,欲除之而后快。可惜,他有西苑庇护,几年间已经悄然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他现在不仅上有西苑庇护,左右有东南北方工商业主支持,下面还有信奉他新学的十几万门生弟子。

    京城有诸多大佬们压阵,看着还风平浪静,地方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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