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不知实情就自行其是,被杨兵部痛斥了一顿,却把帐记在老夫的头上。”

    为什么不把账记在杨博头上,反而记到徐阁老头上。

    突然想起杨博是山西蒲州人,黄光升顿时头痛不已。

    又他娘的是党争!

    “少湖公,海刚峰此人,我在南京听说过他的事迹,很是难缠。而今他做了浙江清吏司主事之位,审理了此案,恐怕就很难脱手了。

    我把卷宗拿了过来,请少湖公过目,然后一起合计合计,怎么想个万全之策。”

    徐阶也头痛,“海刚峰之名,老夫也听说过。葵峰兄的意思我也清楚。此事要是不能在海刚峰手里有个了结,他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到时候不好收场的还是老夫。”

    黄光升一拍大腿答道:“对,少湖公,我就是这个意思。此案目前还在我们掌控之中。刚才刑部浙江清吏司员外郎和郎中那两个蠢材,还想拿官阶逼着海刚峰压下此案。

    能压得下吗?怕是越压越要出祸事!”

    徐阶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想无视一切烦恼,偏偏又做不到。

    “家慈只有一位同母胞弟,可惜刚成年没多久就去世。留下一位亲侄儿,家慈自小疼爱。病逝前,特意写信给我,叫我好生照拂四表弟父子俩...唉,叫我如何面对家慈在天之灵啊!”

    “少湖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而今不仅有高新郑在一旁虎视眈眈,还有严嵩这个老贼。他跟少湖公暗斗了十几年,扳倒严东楼一事上,可谓是彻底翻了脸。

    高新郑还能秉承君子之风,严老贼可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他正暗暗窥视,等待少湖公露出破绽来。”

    徐阶猛地睁开眼睛,双手在扶手上一撑,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来来回地走动。

    他跟严嵩斗了十几年,彼此之间知根知底。

    正如黄光升所言,严嵩不是高拱,只要被他抓到机会,就会发起致命一击。

    更可怕的是,他侍候皇上二三十年,深知西苑那位的忌讳和心事,要是被他抓到机会,把事情往皇上的忌讳上一引,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走到第三个圈,徐阶停住了。

    “葵峰公,这份结案陈词和判词,刑部部议是按海刚峰的来?”

    “是的,一字不动。”

    徐阶阴沉地点点头:“那好,我马上票拟。”

    他拿起狼毫笔,仿佛有千金重。

    盯着那份卷宗和判词看了足足十几息,终于在奏章上落笔写道:“准行。”

    徐阶丢下毛笔,萎然地瘫坐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待会我叫他们送进西苑批红。”

    黄光升长叹一口气道:“少湖公,难为你了。”

    徐阶无力抬头看着黄光升,苦笑地答道:“时也,命也!”

    西苑仁寿宫偏殿,嘉靖帝看完一份奏章,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递给旁边的朱翊钧。

    朱翊钧接过来,扫了一遍,有些吃惊。

    “徐阁老壮士断腕,果真有大魄力。”

    嘉靖帝不屑答道:“什么大魄力?顾家父子是自作孽不可活。徐少湖要想保住他的表弟和表侄,就得甘冒风险。现在左边是严介湖,右边是高新郑,都在盯着他。

    海瑞这个人,朕也有耳闻过,宁折不弯的性子。事情闹大,徐少湖可能会被逐出内阁,回乡养老。

    一边是前途,一边是表弟父子,怎么选,徐少湖自然能决断。”

    朱翊钧放下奏章,若有所悟。

    “钧儿!”

    “皇爷爷。”

    “以后你也会遇到这样的抉择。一边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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