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先皇是怎么教诲太子殿下的,年纪不高却如此果敢有担当。唉,当初老夫应该多用些心在皇上身上.”

    可是一想到皇上的本性,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了,我还是有些异想天开,过于奢求了。

    葛守礼在旁边继续劝道:“肃卿,你也从子象讲述里知道太子的脾性,不要过于执拗了。”

    高拱陷入沉思中,默然不语。

    高仪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葛守礼在一旁把两人的争执简单的说了一遍,高仪一听马上跳了起来:“肃卿,你必须坚持到底!

    这个口子坚决不能开,一开就是遗祸百年啊!”

    什么!我刚刚劝好,你又来拱火?

    葛守礼瞪着高仪,不知该说些什么。

    高拱问道:“子象,何出此言?”

    “肃卿啊,你只看到钱粮之事,老夫却看到其它一面。”

    “哪一面?”

    “依照太子的想法,他可能会在诸藩宗室里,选拔一批人才,充任官职,分拣地方啊。”

    “啊,这这可能吗?”葛守礼愣住了。

    “这怎么不可能?这些诸藩宗室,至少都是奉国中尉,朝廷要裁撤他们为庶民,总得给些安抚吧,总不能把这近十万宗室全部往绝路上赶。

    奉国中尉同从六品,授七品知县或八品县丞,愿不愿意?镇国中尉同从四品,授从五品知州或从六品同知,愿不愿?”

    孙子才不愿意!

    镇国中尉和奉国中尉,也就是领禄米时才有用,想欺负老百姓都还要排着队,等前面的将军们欺负完了才轮到自己。

    换个地方实权官,你不愿意?

    脑子让驴给踢了。

    葛守礼一时无语了,“子象,这.这能行吗?”

    高仪反问了一句:“为何不行?太祖皇帝皇诰祖制里定下的爵位官阶,难道就不值钱了吗?”

    葛守礼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如此一来,太子既能安抚诸藩宗室,又能制衡吾等科试正途之士。”

    高拱仰天叹了一口气,“老夫不愿意提及此事,这事一点破,我们与太子的立场就不好说了。”

    “肃卿,有什么不好说的!吾等科试正途,费尽千辛万苦,才能三试连捷,才能入仕做官。此前太子殿下搞胥吏补录,让这些奸猾胥吏混入吏部官册中,也就算了。

    后来又接着余昌德一案,收了国子监,交给李卓吾,专育所谓信奉新学异端邪说之人,然后又会以吏员分拣各地,混入仕途。

    现在又借着整饬诸藩宗室,把大批宗室转为官吏分拣地方。肃卿啊,再这样下去,就没有吾等科试之士的立足之地了。”

    高拱沉默不语。

    三人心里都有数,士子儒生,经过两百年不懈努力,通过科试,暗中掌控了朝廷录才之途,也控制住了大明文官的来源。

    现在绝大多数的文官,都是科试出身,以庶吉翰林为贵。

    现在太子要往里面掺沙子,制衡科试文官,这个问题就可大可小。

    高拱开口道:“子象,你以为李子实(李春芳)、张叔大、陈逸甫(陈以勤)、赵孟静(赵贞吉)他们都看不出来吗?”

    高仪情绪激动地说道:“他们明哲保身,只想着自己的前途,却忘记数十万圣教儒生们的前途。他们不说,我们必须说。

    如果我们也不出声说话,到后来,肃卿、与立,恐怕就没有人能给我们说话了。”

    高拱还是沉默不语。

    高仪还想开口,葛守礼在旁边劝道:“子象!你何必逼肃卿呢!现在徐少湖离阁,是肃卿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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