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公你。”

    殿上众臣一听,心里都大致清楚了。

    殿下这是要保高拱,否则的话就不会在殿上公开批评,而是直接叫你回府闭门思过,等候诏书。

    段位高的大臣脑子一转,开始猜测。

    今天这一出,该不是殿下在高拱入阁之前,要好好敲打一下这头倔驴!

    来报信的是冯保,冯保是东厂提督,东厂办这些事情,还不手拿把掐的!

    而且冯保进来报信,时间卡得那么准

    朱翊钧还在继续说道。

    “孤此前再三跟你们说,要善于批评和自我批评,要看到同僚们的缺点,指出来,督促他们改正。

    但是更重要的是自我批评,要找到自己身上的毛病,加以改正。新郑公啊,孤看啊,还是你自我批评的不够。”

    高拱还是默然不答话,跪在地上,上半身直直地立着。

    跪在身后的高仪和葛守礼刚刚揣摩到朱翊钧的用心,没有严惩高拱的意思,不由地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看到高拱还在犯倔,心里又恨又急。

    老高,你这臭脾气都吃了多少亏,怎么还不知道改一改?

    两人在背后连忙戳高拱,叫他赶紧服个软,低头说两句软话,让太子殿下就着台阶下,把入阁的事情在殿上定下来。

    高拱还是一动不动,目光平视前方,神情严肃,一声不吭。

    朱翊钧心里笑了笑。

    知道你老高好面子,殿上这么多人,实在拉不下面子。

    他转身坐回到御座上,大声道:“陈矩!”

    “奴婢在!”

    “刚才孤所言内阁人事调整,先记录在案,暂不发令旨明诏!”

    “是!”

    “好了,今日议事到此为此。”

    陈矩连忙唱赞:“众臣行礼,告退!”

    众臣跪下行礼。

    朱翊钧起身离开了太极殿,回勤政堂的路上,对冯保说道:“你去左顺门,对周秉洲、袁咸安、李治彬三人说道,他们在皇史宬里兢兢业业,却缺衣少食,难以养活家人。

    户部有责任,秉政的孤也有责任。你替孤向他们道歉,再以孤的名义给他们三位一人赠送五十块银圆。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他们在左顺门乞讨,扰乱皇城秩序,入顺天府大狱一个月。全部贬为从八品县丞,分拣地方。

    告诉他们,他们不是老抱怨报国无门吗?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是驴子是马,他们自己证明给孤看!”

    “是。奴婢这就去办。”

    朱翊钧回到勤政堂,杨金水在门口等着。

    “奴婢见过殿下。”

    “金水来了,进来我们坐着聊。”

    “是。”杨金水应道,却不敢真坐下来,接过祁言的茶杯,放到朱翊钧旁边的桌子上,在另一边站着。

    “待会去见见高拱。”

    “是。”

    “老高这个人,有本事,脾气臭。不过正是脾气臭,不管不顾,才能把新政推下去。要是换做徐少湖这样的老滑头,脾气是不臭,能把孤哄得开开心心。

    可是孤要的是推行新政。”

    杨金水在旁边小小地答道:“殿下英明。而今大明积弊重重,就是需要新郑公这样的大刀阔斧,有能力又有魄力的大臣,破岩凿山,为大明开创一条新路来。

    可是这样的人,往往脾气火爆,又臭又硬。”

    “是啊,又臭又硬。孤今天在殿上好好敲打了他一番,死倔着不肯低头。孤要的是开荒牛,不是闯进瓷器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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