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在身,何罪之有!来,文长,这位就是你舅母的侄孙,虞秀才,这是他们一家。”

    虞秀才夫妇连忙上前磕头认亲:“晚辈见过表叔。”

    徐渭连忙扶起两人:“请起,请起!文长少年时,多得舅母悉心照料,时感不能报答一二。而今上苍垂怜,让我得知几位的下落,有了报答的机会。”

    又与虞母和虞遂良、虞芸儿见了面。

    有了徐渭的马车,海瑞不用走路,大家分坐马车,拱手告辞。

    回到府中,徐渭叫出妻子张氏和五岁的次子徐枳,与虞秀才一家互相认识一番,不避女眷,以示通家之好。

    徐渭长子徐枚,乃发妻潘氏所出,已经二十五岁,早就成家立业,现在绍兴老宅里重整家业。

    徐渭对张氏切切交待了一番。

    “虞秀才是为夫亲娘舅的血脉后代,必要厚待,为夫已经叫人收拾府中中院的左偏院,让他们安居,你再拨几个精干得用的丫鬟小厮过去,但有所缺,不必禀我,只管去置办就是。”

    “是,老爷。”

    张氏年轻貌美,是徐渭的续弦,次子徐枳就是她所出。

    她知道徐渭生母是妾室,十岁时被嫡母赶出家门,骨肉分离。

    生母依庇在亲哥哥家中,兄嫂待她甚好,只是家境贫寒,日子过得清苦。

    徐渭跟着同父异母的长兄徐淮生活,两人相差三十多岁,相处得不甚愉快。一直等到他二十七岁,略有小成,才去舅舅家接回生母。

    生母感念兄嫂仁厚,时常要徐渭好生报答舅舅舅妈一家。

    此后人生坎坷,二十五岁徐家败落,家产被乡邻缙绅霸占;二十六岁发妻潘氏病故;二十岁中秀才,连考八次乡试都未中举。

    直到入胡宗宪幕府,才逐渐崛起,只是母舅家早已败落,儿子早卒,女儿外嫁,杳无音讯。徐渭想报答都不知如何报答。

    现在寻到舅母的侄孙在世,徐渭肯定要厚待报恩。

    徐渭换下官服,换上常服,家里也置办好酒菜,把在小院子里安置好的虞秀才一家请了过来。

    “贤侄,海公叫你虞秀才虞秀才,你真是秀才功名?”

    虞秀才涨红了脸:“表叔,晚辈只是过了县试、府试,得了童生名衔,院试未过,生员功名不得。只是乡里不懂这些,以为晚辈是生员,就起哄叫虞秀才,以讹传讹,大家反倒忘了晚辈的本名。”

    徐渭说道:“贤侄安顿下来后,好生读书,先考个秀才功名,名副其实。原本徐某想举荐你和遂良去国子监读书。

    可惜卓吾先生入执国子监后,改了规矩。徐某想了想,跟顺天府尹刘子和(刘应节)讨了份情面,你们先进顺天府学,做个旁听生吧。先肄业一段时间,再正式考上。”

    虞秀才心里大喜,顺天府学也不错啊,只是这府学是自己能上就上的吗?不是生员秀才能进吗?

    虞秀才小心问出自己的疑惑,徐渭摆了摆手:“太常卿李卓吾奉殿下令旨,改革学制。乡学、县学、府学,一级级考试即可进,不限生员,以后也不会有院试了。”

    啊,怎么回事?

    没有院试,我以后怎么考秀才?怎么名副其实啊!

    徐渭没空详细解释,只是交代虞秀才一家安心在这里住下,父子好生读书,但有所缺,尽管说出来。

    饭还没吃完,有仆人在花厅门口禀告。

    “老爷,广宁伯、辽东镇总兵官李爵爷投贴拜见。”

    “李汝契来了,快去请到书房里就坐,老爷我洗漱一番就过去。”徐渭连忙起身,对虞秀才一家歉意说道:“大嫂,贤侄伉俪,徐某失陪了,抱歉!”

    看着徐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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