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君入瓮的计策,是很像他的手段。

    但是刀切豆腐两面光,给严阁老足够的面子,又不动声色地把严世蕃推到险境,等他自己作死,却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张居正好奇地问道:“不是皇上,那是谁...”

    突然他想起刚才老师问他去西苑上课的事情,大骇道:“老师,怎么可能!老师,怎么可能?他才八岁啊。”

    徐阶缓缓地说道:“有些人,如世子这样的人物,不要按年龄去看他。”

    张居正有些激动地说道:“可学生还是不敢相信,他是怎么做到的?老师,自严嵩入阁,多少清流忠臣,想方设法地弹劾他,想扳倒他。

    二十年了,多少仁人志士或被流放,或遭惨死,都一事无成,严氏父子依然逍遥快活,弄权祸国。

    然后现在被一八岁孩童,轻轻一推,就倒了?”

    徐阶叹道:“为师也不敢相信啊,这显得我等是多么地无能。可是事实如此,不得不信。世子日夜在皇上身边,熟知圣意。

    去年欧阳必进致仕,万寿宫被烧和移南宫之事,还有其它种种迹象,我们后知后觉,才察觉到皇上有了厌严之意。而世子恐怕早就知道,早有策划,现在看准时机出手了。

    鄢懋卿两淮巡盐,胡宗宪奉诏述职,为师现在想来,怕是都为了倒严提前布的局。”

    张居正迟疑地说道:“老师这么说,学生倒也有几分相信。我们静观其变,要是真如老师所言,想必不用多久,这两步棋该有效果出来了。”

    “没错。叔大,还记得为师给你的赠言吗?”

    “老师,学生记得。‘内抱不群,外欲浑迹,相机而动。’”

    徐阶兴奋地说道:“嗯,你现在机会来了,好生教诲世子,你的前途比高新郑(高拱)要强得多。”

    张居正心里苦笑。

    我这个老师,要比高新郑辛苦得多。

    太累了,心累啊,我恨不得今天就向皇上辞职!

    严府,严世蕃一身孝服,在书房里接见两位好友,狐朋狗友。

    “东楼,阁老一回乡,你真得清心寡欲了?”

    “安兄,不要胡说八道,东楼兄在守制呢。”另一位好友说道。

    好友激愤地说道:“呵呵,守制有守制的规矩,扶柩回乡,老老实实在家丁忧。现在要东楼夺情留任,差事要办,制也要守,什么苦头都让我们东楼吃,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严世蕃冷冽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了几下,突然笑了。

    “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不就惦记着我家那两位歌姬吗?哈哈,你们这两个混蛋。不过来得正好,这十来日,又是安排丧事,又是吊唁接客,把我累坏了。今儿老父走了,你们来了,正好歇口气。”

    “歇口气?”

    “对,歇口气。叫两个歌姬,喝几杯酒。”

    “东楼兄,不好吧,被御史知道了,会弹劾你的。”另一位好友好心劝道。

    “没事。舞,跳素的;酒,喝素的。伺候的人,都是府上的老人。你们不说,他们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两位好友连忙说道:“我们肯定不会说的。”

    严世蕃一拍手掌:“那还等什么,舞跳起来,酒喝起来!”

    严府的宴会还没开始一个时辰,黄锦急匆匆到仁寿宫禀告。

    “皇爷,严世蕃违制了。”

    坐在道坛上打坐的嘉靖帝眼睛猛地睁开,“违制了?”

    “是的皇爷,叫了六个歌姬跳舞。两位外面的客人,两位府上的清客,还有一班女乐手,旁边有十二位美姬伺候。”

    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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