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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

    陇山关口。

    乌泱泱一大群,拄着木棍,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走到了关口。

    男人们,个个都衣不蔽体。

    衣衫撕裂成条状。

    不是袖子被扯掉了,就是只剩下半截。

    胳膊、后背等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都是各种样式的伤痕。

    好得快的,已经结了长长的刀疤。

    有些创伤面积大的,伤口周围还是红肿的,看起来伤口发白,多半里面化脓了。

    目测,这群叫花子们受伤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半个月!

    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好些还一瘸一拐的!

    遇事,青壮男人们冲在前面可以理解。

    仔细一看。

    跟在后面的妇人们和孩子们,脏污得没眼看。

    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就不说了。

    衣衫脏得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不少妇人还浑身散发着一股酸唧唧的臭味。

    再看她们手背上的肤色,黑得能搓下一层泥来!

    她们哆哆嗦嗦的躲在男人们后面。

    或背上背着一个崽子,或肩上驮着那补丁满满的包袱。

    队伍最后面的是一群老家伙们。

    这些人就差匍匐在地上爬行了。

    佝偻着身体,走得颤颤巍巍。

    整体形象,比难民还更难民!

    这是要往西北逃荒去?

    关军们面面相觑,暗自猜测着这些人的来历。

    还不等他们做势撵人。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人,看见他们就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

    两眼发光的奔来,双手递上了相关的证明:

    “关爷,关爷!我等是从大名府押解流放犯的衙役,要通过此关通往边城。”

    经过反复检查,确定这人手里握着的路引和通关文牒是真的。

    守在关隘口的关军们,就很无语。

    就有人很是嫌弃的问道:“流放犯也就罢了,你们这七十个押解官差怎么也是这副模样?”

    对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

    “关爷们有所不知。

    我们从大名府出来还好好的,一到禹洲府就赶上了大暴雨!

    在山洞里躲雨的时候,还被那些山民抢走了我们的公款和粮食。

    然后我们只能用知府大人的名义,去附近的县衙借银子。

    好不容易走到南河府,结果南河府的流民闹了起来。

    他们不仅把关口的卫所全给屠了,见着我们这些穿制服的就砍!

    哦,这些流放犯以前都是地主,他们见不得地主,见了也是一通打杀。

    我们一路跑,一路被撵!

    也不知晓被抢了多少回,被流民打了多少次!

    要不是沿路的驿站不收我们的住宿费,估计我们都走不到安西府。

    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有三日没吃上饭了!

    关爷们能不能看在都是公差的份上,借我们一点粮?等我们返回大名府,一定会加倍偿还的!”

    关军们听完都是震惊脸:这些押解官差,化缘竟然化到了他们的头上?!

    想屁吃呢!

    不过,该检查还是要检查的。

    可不能让这群叫花子,在他们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

    正想让一个个排好队,准备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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