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些事情,他一定会知道!

    她希望林宣亲口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李玄靖编造的故事!

    然而,年轻男子却并未反驳,只是盯着李玄靖,咬牙说道:“你们这些大奸贼,哪里知道清官的苦,老爷起初是想做清官的,可是清官是那么好做的吗,他不贪,拿什么打点刺史,拿什么打点巡查御史,拿什么打点吏部考察的官员,他若不贪,恐怕早就被上面吞的连渣都不剩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继续说道:“你李玄靖是什么身份,贵为九卿之一,又执掌密谍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连宰相见了你都得低头,可是老爷呢,老爷只是一个七品的县令,上面的话,他能不听吗?这些事情,老爷不做,他们就会换个人做,到时候,老爷一家都不会有好下场,老爷又能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怒色,恶狠狠的说道:“更何况,你李玄靖当初背信弃义,害死不知多少同门有志之士,这些年结党营私,擅权专政,将朝廷搞得乌烟瘴气,你还贪赃枉法,谋害忠良,多少忠臣死于你手,大夏最大的奸贼就是你,无数仁人义士,恨不得杀你而后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家老爷?”

    少女闻言,眼中仅存的那一道光,彻底熄灭。

    一直以来,那道支撑她走到现在的信念,也轰然倒塌。

    真的,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最骄傲,最自豪的父亲,原来是这样的人。

    而她从小所享受的一切,都是用这些无辜的生命换来的。

    少女靠在牢房冰冷的墙上,表情呆滞,仿佛被抽离了灵魂。

    儒雅男子摇了摇头,看着年轻男子,说道:“你们这些人啊,总是盯着别人的过错,却不知道反思自己,你们顾家人是人,那数百位被你们拐卖的良家女子也是人,她们同样有家,你们让她们家破人亡,本官让你们家破人亡,这难道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吗?”

    年轻人摆了摆手,冷笑说道:“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老爷不过是被你们的党争波及到了而已,你做的事情,比老爷的罪名,要重一千倍一万倍,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沉声说道:“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你这恶贼就等着吧,总有一天,会轮到你们李家家破人亡,可惜我看不到这一天了……”

    儒雅男子微微摇头:“你对顾家倒是忠心耿耿,可惜这份忠心,用错了地方……”

    片刻后,一道身影缓缓的走出县衙大牢。

    县衙院子里,三人颤颤巍巍的站着,裴哲脸色还算正常,张县丞和王县尉脸色苍白,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湿透。

    最终,还是县令裴哲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大人,这刺客,应该怎么处置?”

    儒雅男子拍了拍衣袖,淡淡道:“杖毙吧……”

    他的表情淡然,语气很轻,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杖毙吧……虽然只有区区三个字,却令在场三人一阵胆寒。

    大夏的死刑,只有两种方式,一曰绞,二曰斩。

    “杖毙”这种死法,不在《大夏律》规定的范围之内,也绝对通不过刑部的审核。

    但这三个字,是李玄靖说的。

    刑部通过的死刑审核,最终也要通过大理寺的终审,而大理寺卿的一句话,却能绕过刑部,直接决定一个人的死法。

    十年之前,陛下还理政的时候,大理寺判定的死囚,需要经过陛下最终敲定才能施行。

    但陛下已经十年不理朝政,如今,大夏律法的至高权力,掌握在大理寺卿一人的手里。

    他说杖毙,那刺客就绝对不会有别的死法。

    不多时,长安县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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