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商户絮絮叨叨,很是肉痛的,让跟来的伙计取出一个包袱,这包袱一解开,竟是哗啦啦的碎银抖落出来。

    “总计七十七两,没错吧,哎……咱们老百姓,日子这样艰难,这么多银子……好吧,好吧……你开票,开票给我。”

    那一旁穿着甲胄的人,开始取称,大抵检查了碎银的重量和成色,当即入库去了。

    而文吏则提笔,在一处公笺上记录,最后取了一个小章,啪嗒一下,盖了上去。

    商户领了票,当即便走了。

    “下一个,下一个……丁十七……丁十七……”

    可这文吏抬头起来,却发现,原本在此候着的丁十七牌号的人,已不见踪影。

    朱元璋和文原吉已从那厢房里出来。

    文原吉后脊发凉:“陛下……我瞧着……”

    朱元璋冷着脸,他阖目,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读书多,朕问你,这商贾怎的还上赶子送银子?”

    文原吉本想说,横征暴敛,应该是商户害怕了吧。

    不过他看朱元璋的脸色,那话只能吞回肚子里,只好幽幽道:“可能是本地商户沐浴皇恩……”

    朱元璋正待暴怒。

    这时,庭院那儿突然有人喧哗。

    却见一个商户,被两个校尉拎着,他口里大呼:“杀人,杀人啦……”

    校尉将他拖拽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直接将其拽到后院方向去。

    这文原吉见了,脸色骤变,不由道:“陛下,您看见了吗?您看见了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还是白天呢,若是天黑了会发生什么,臣都不敢想。”

    朱元璋皱眉,脸色也凝重起来,他看着那商户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倒是一旁,有路过的商户,也见着这场景,他对自己身后的伙计道:“那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在这江宁县,竟还敢瞒税,胆子不小,他也不看看太子殿下什么手段……”

    伙计则回道:“是啊,是啊,太子殿下的账也敢欠,活腻了!这下好了,多半加上十倍罚金,抄没家产全部发卖,也未必能填上这窟窿。”

    朱元璋一听太子二字……骤然之间,血压升高,他原本平静的脸色,一下子无法平静起来。

    文原吉也吓了一跳,他平时在陛下身边,啰嗦归啰嗦,骂归骂,可是听人这样说太子,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于是立即道:“陛下,太子殿下虽然近来有些糊涂,可本心是好的,臣不相信他会干这样的事……臣想……臣想……会不会是……刁民们不晓得好歹,将这脏水泼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

    朱元璋冷着脸,却也不和文原吉啰嗦,疾步往中堂方向去。

    到了中堂外头,却见一个宦官刚刚蹲在假山后头小解,拉了裤头出来,一见着了朱元璋,顿时吓得走不动道了。

    朱元璋见着了他,这人正是侍奉太子的一个小宦官,当即道:“过来。”

    这宦官本想高声大呼一声吾皇万岁,也好提醒里头的太子殿下,可此时,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身子则是不自由自主地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朱元璋沉声道:“太子在此几日了?”

    宦官几次张口,才勉强发出微弱的声音,道:“两日三夜……”

    “他每日都在哪里?”

    “都在这中堂。”

    朱元璋冷着脸道:“吃住都在此?”

    “是……是……都在……都在……”

    朱元璋道:“身边都是谁在陪驾?”

    “是百户邓千秋……偶尔,江宁县令也……也会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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