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是在骂他邓千秋,顿时大怒。

    他猛地搁下碗,直接上前,抬起腿飞起一脚。

    一脚正中文原吉小腹。

    文原吉失衡,连人带椅直接摔下去。

    “姓文的,我没惹你,惹你的是陛下,你现在在骂谁?”邓千秋怒气冲冲,屡起袖子要继续冲上去。

    “啊呀……”文原吉倒地,发出哀嚎。

    他忙抱头,好像突然清醒了:“啊呀,啊呀……别打,别打,邓百户,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邓千秋叉手:“还敢骂吗?”

    文原吉晃着脑袋,像受惊的小鹿,:“不敢了,不敢了,再不敢了。”

    邓千秋瞪着他道:“你他娘的还敢坐在这里,拿着百户所的饷在这摸鱼吗?”

    文原吉痛苦地抱着头道:“不,不敢了。”

    邓千秋冷哼一声,接着道:“给我死过来,给我算账。”

    文原吉站起来,弓着身,碎步到了案牍前,低着头跪坐。

    邓千秋指着他的头道:“你最好给我好好地算账,不然我打得你娘都不认得你。”

    文原吉立即低头,翻开账簿,手哆哆嗦嗦地去取了笔架上的笔,一面道:“好,好的,好的。”

    邓千秋冷声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文原吉立即道:“没……没有。”

    邓千秋冷哼着道:“你别瞎翻账本,给我折算这本账,计算一下开支。”

    文原吉顺着邓千秋的指点,打开了一本账簿,不过这簿子,却是空白。

    “帮我计算一下,江宁县四十里河堤的疏浚,还有三座石桥,以及两个码头,三所学堂,一个义庄,还有一百四十里青石路所需的人力和钱粮。”

    “啊……”文原吉错愕地抬头道:“这样大的开支?怕是整个江宁县的劳力都征发了,都不足吧!邓百户,使不得啊,百姓们徭役辛苦,他们会受不了的。”

    邓千秋对他翻了个白眼道:“谁说让他们服徭役了?我要的是募工,给银子的,大工一月二两银子,小工一两,包三餐。”

    文原吉一愣,他脸色变了:“你疯了?不不不,邓百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银子从何而来?”

    邓千秋很少不屑地看他一样眼,随即道:“你以为百户所收税是为了什么?”

    文原吉打了个冷颤:“虽说你我文武失和,可作为佥书,职责所在,我需提醒你,这银子……是陛下的……可不能乱花。你可不要自误,陛下的性子,你是知晓的。”

    邓千秋继续瞪着他道:“我若是碌碌无为,早就回家啃爹了,何须在这里跟你这样的人啰嗦?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干点事,这账你给不给我算?”

    文原吉忙道:“算,算,算,我算。”

    他低头,擦了擦汗,突然觉得心里很委屈,可强忍着,终没令泪水滴下来。

    邓千秋坐在一旁,架着腿,他想了想道:“工钱会不会太低了?”

    “啊……”

    邓千秋皱眉道:“问你话呢。”

    文原吉道:“这还低,我家的佃户,一日有两餐就不错……”

    “混账,你这黑心的狗地主。”邓千秋又要起身。

    文原吉下意识地抱头,忙道:“下官的意思是,咱们不能这样糟践银子,邓百户,你听我劝,我现在眼皮子在跳,感觉跟着你要出事。”

    邓千秋听罢,稳稳地坐了回去,倒是来了精神:“是吗?那我问你,今早你出门的时候,眼皮子跳了没有?有没有预感到,陛下会将你踹到这百户所来?”

    也不知道这话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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