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不多时,便有匠人来,上前恭恭敬敬地道:“见过官人。”

    文原吉淡淡然地颔首,却道:“叫先生。”

    “是,先生。”

    文原吉冷冷地道:“怎么进度这样的慢?现在东边的码头还要修,你们却在此磨磨蹭蹭,一旦延误了工期,怎么说?”

    为首的黑脸匠人赔笑道:“实在没办法,这几日都是阴雨连绵的……”

    霎时间,文原吉的脸便比这匠人更黑了,喝道:“这是什么话,难道阴雨绵绵,我就可以少给你们钱吗?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的道理,你们也不懂?混账,我这儿还包你们三餐呢。”

    匠人哭丧着脸点:“是,是,先生说的是,回头我便督促,断不会延误工期。”

    文原吉才稍稍满意,背着手,任细雨打湿他的方巾,衣袂也随之随风飘舞,又被雨水打下去。

    他忍不住嘟囔:“这鬼天气,跟那姓邓的百户一个样,真是糟糕,见了鬼,姓邓的造孽啊。”

    “你骂谁?”那本是一脸陪笑的匠人,不知何时收起了笑脸,突然怒视文原吉。

    文原吉大怒,自觉得自尊心受了侮辱,只冷冷地说出了三个字:“没骂你。”

    匠人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气咻咻地道:“你骂邓百户就不对,邓百户养活了咱们多少人,你背后骂他,你还是个人吗?”

    文原吉羞怒:“我为何骂不得……怎么就骂不得,你大胆……”

    啪……

    那匠人怒极,一拳打在文原吉的脸上。

    文原吉死也不信,这本是老实巴交的匠人,居然如此暴力,顿时大怒道:“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当即便立即躺倒在地,口里啊呀啊呀的叫。

    匠人还要上前。

    后头的几个匠人连忙拉住他,劝道:“算了,算了……别打,别打,这可是佥书……”

    谁晓得,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有人直接一脚踩在躺地的文原吉的面门上。

    文原吉呜嗷一声。

    一旁的江宁县工房文吏和百户所的校尉在旁看,一个个口里道:“别打了,别打了,不要打架。”

    ……

    邓千秋正施施然地端坐在案头,低头看新买来的话本,此时在明初,各种话本和演义就已经十分流行了,古时娱乐不多,容得下小小的书桌,能容得下邓千秋认真看书。

    “百户,百户。”牛十三兴冲冲地进来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说是俺说的。”

    邓千秋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有屁就放。”

    牛十三兴奋地在口里嘀咕,凑到邓千秋耳边道:“文佥书挨打了,七八个人打他,他骂你哩,被几个急公好义的匠人看不过去……”

    邓千秋一挥手:“好了,知道了,别管他,他给我好好干活就成。”

    牛十三兴奋地道:“那几个匠人,卑下调他们去修桥了,面子还是给了文佥书,只说将他们开革了出去。邓百户,我走啦,别说我说的。”

    邓千秋苦笑不得,他和文原吉八字不合,已经习惯这家伙到处碎嘴了。

    管他呢,自有总旗牛十三去处置。

    牛十三前脚刚走,过一会儿,又有一个小旗在外探头探脑,低声道:“百户,在吗?”

    邓千秋抬头道:“刘虎,有什么事?”

    小旗刘虎顿时兴奋地冲进来,边道:“百户,有一件事,你别说我说的……”

    邓千秋大手一挥:“不想听,给我滚。”

    刘虎听罢,噢了一声,一溜烟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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