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恭毕敬地叩首道:“老臣德薄,蒙陛下不弃,才建了这尺寸之功,如今得陛下如此殊荣,更是诚惶诚恐,如今又铸大错,陛下仍旧不弃,天恩浩荡,教臣无言以对。”
众人无不默默地松了口气,心头一颗大石,也终究落地。
看来……这件事也就算是了了。
李善长都没有受到责罚,那么其他人,怕也不会有什么惩处吧。
话说回来,不抓回胡惟庸,就不可能有胡惟庸和李善长之间交从过密的证据,皇帝总不可能为此,去冤枉一个开国功臣。
李善长也似乎对这个结局,颇为满意。
在朱元璋宽慰之后,依旧还是行礼,而后才慢吞吞地坐回了锦墩上。
只有朱元璋知道,他的心头更怒了。
这心情就如同一块骨头卡在喉咙中,上不去下不了,可即使身为帝皇,这个时候他,依旧得不显山露水。
他慢悠悠地道:“今日就议到此,过几日……”
正说着,突见外头通政使司的宦官探头探脑。
朱元璋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于是看一眼角落里的也该先。
也该先会意,提高声音道:“外头是谁在造次?”
于是那通政使司的宦官忙快步进来,行礼道:“陛下,武威伯、春和宫千户所千户邓千秋求见。”
朱元璋听罢,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那一夜,春和宫千户所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朱元璋倒也没指望千户所办出什么事来。
毕竟千户所虽然是军事机构,实际上,却偏重于监察。夜里发生了叛乱,他们能保住千户所一亩三分地,就已不错了,难道还真指望他们真刀实枪的去平叛不成?
朱元璋的心思,都放在了徐达、朱文忠指挥的军马上头,那千户所实在是顾不上,现在有了邓千秋的消息,倒是让朱元璋想起什么来了。
朱元璋道:“宣进来。”
“喏。”
片刻之后,却见邓千秋一身戎装入殿,配上他清俊的少年面孔,甚是瞩目。
但不得不说,邓千秋的这副打扮,的确教人耳目一新。
有人不禁心里想笑,他一个千户,平日里最多也就穿着赐服,毕竟这戎装穿着,多有不便。可今日上殿,却故意一身戎装,倒好像是这个家伙,忙活了几天,也跟着去剿贼了似的。
又有人想:此子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啊,故意这样穿戴,摆明着是想要分一杯功劳,显得自己这段时日尽忠职守。这狗东西别的没学会,抢功劳倒是一把手。
此时,邓千秋已对着朱元璋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朱元璋心思何等深沉,百官这样想,他大抵也已想到了邓千秋的心思了,此时心里忍不住想这家伙怎么这么会来事,面上却是镇定自若地道:“何事?”
他的回应,简洁有力,表明了自己不喜邓千秋这矫揉造作的态度。
邓千秋道:“臣有重要的事需要启奏,所以才贸然求见,请陛下恕罪。臣……这几日,都在平叛……”
不等邓千秋说完,有人突然道:“噢?千户所也在平叛?可是京城内外,却为何只见朱文忠将军的兵马?”
有人不禁哂笑。
朱元璋冷冷地瞪了一眼那人,脸上显出不悦之色。
这人才连忙收起了调侃的态度,露出噤若寒蝉的样子。
实际上,邓千秋这一次算是捅了马蜂窝,好端端的,闹的胡惟庸鱼死网破,现在多少人受了一场虚惊,再加上不少大臣,从前跑的都是胡惟庸的门路,现在胡惟庸垮了,以后在这庙堂上没有了靠山,就算幸免于因为胡惟庸而株连,未来的仕途,也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