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如平常一般,那令人难测的神情。

    他若有所思,却慢慢地道:“无论如何……此事……当然朱棡必是主谋,可这个邓千秋,也断不是省油的灯!龙生龙,凤生凤,他是什么德行,朕不知道,可他爹……”

    说到这儿,朱元璋戛然而止,却是神色难测。

    朱元璋想了想,又道:“现在他们犯下这样的天条,难道还想教朕姑息吗?先行拿下关押,抄没掉那个什么济世堂,至于其他的事,再做定论吧,朕到时,自会命仪鸾司审问,届时,一切自然可以水落石出。”

    马皇后沉吟一会儿,则道:“仪鸾司行事,历来没有轻重,皇儿倒也罢了,可那邓千秋……”

    朱元璋叹了口气,他凝视了一眼自己的发妻,朱元璋曾见过很多表面善良的人,可数十年的磨砺,却让他再难以相信,这世上人心本善。可唯有马皇后,他却深知,这个陪伴自己身边的人,是真正纯善如初的人。

    朱元璋的语调缓和了一些,安抚地道:“你放心……牵涉到了宗室,仪鸾司不敢无礼的,但该吃的苦头,总是有的,不给这一记当头棒喝,将来还怎么得了。”

    马皇后察觉到,朱元璋似乎对这件事,另有用意,于是心下稍安。

    可这一夜,朱元璋有些睡不着,他趿鞋,在寝殿之外,此时圆月高悬,却因周遭灯火通明,令圆月之辉,竟也黯然。

    走在这雕梁画栋的长廊之下,朱元璋似乎回忆着什么,良久,他驻足,宽大的背脊在微微颤抖之后,突然,他旋身,身后随扈的宦官猛地见陛下回眸,那一双虎目落在身上,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直教这随扈的宦官肝胆俱裂,于是连忙俯首帖耳,身如筛糠。

    朱元璋则是漫不经心地道:“立即快马送一份密旨,朱棡、邓千秋二人,要秘密捉拿,不可惊动他人!邓千秋的亲族,不必告知,也不必下达驾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其奉了拱卫司的差事,往南京公干。”

    宦官这才长松一口气,夜风吹过,回过魂来的宦官,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襟,早已被汗浸湿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