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叫陆仲亨的侯爵,其实就是胡惟庸的爪牙之一。

    邓千秋更没想到,自己一个仪鸾司的百户,都会成为他们拉拢的目标,可见虽然胡惟庸一党还没有形成气候,可他们的拉帮结派,有多严重。

    邓千秋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可这些人却总是能找机会凑上来,若是将他们得罪死了,依着他们的能量,即便有晋王会照顾他,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想要收拾自己,却是轻而易举。

    于是邓千秋赔笑道:“原来是声名赫赫的吉安侯,真是久闻大名。”

    陆仲亨亲昵地拉着邓千秋的手,边道:“说了不要这样的生疏,咱们同饮一江水,便是一家人,老夫年长你几岁,可英雄不在年高,咱们不能以世俗来论长幼,这样吧,你若是不嫌,那么咱们以后兄弟相称即可,如何?”

    一旁的禁卫,已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位侯爷如此没有架子,这邓百户,当真是天大的运气,才刚来仪鸾司,便找了一颗大树乘凉。

    邓千秋心想,我这百户是皇帝刚刚封的,现在又暂住在贤良寺,只怕你们早就摸到了我的路数。

    要知道所有的诏书,都是需要经过中书省的,而现在的胡惟庸,就在中书省担任要职,只怕这胡惟庸和陆仲亨这些人,也晓得自己这一道任命很不寻常。

    既然你要做兄弟,那么……

    邓千秋便干脆道:“好的,陆贤弟。”

    陆仲亨本是笑的如沐春风,一听贤弟二字,笑脸开始僵硬。

    邓千秋道:“贤弟不以世俗来论长幼,这令为兄很感激,为兄在这世上,只与父亲相依为命,还从来没有一个弟弟,现在有了陆贤弟这样的兄弟,真是死也无憾了。”

    众禁卫肃然起敬,心里无数卧槽。

    陆仲亨:“……”

    “陆贤弟,你说话啊。”

    陆仲亨左右四顾,强笑着,发出森森的声音,又上下打量邓千秋,道:“你还有一个父亲?”

    邓千秋道:“陆贤弟不必客气,咱们关系这样深厚,我爹就是你爹,以后我看不必这样生疏了,得叫咱爹。”

    “咱爹……”陆仲亨顺口说出二字,顿觉得晦气,当即道:“你爹不知在哪里公干?”

    邓千秋道:“在家赋闲读书。”

    “噢。”陆仲亨已是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他应付一声,心想……自己今日不知踩了哪一坨狗屎,教自己遇到了这么个的傻瓜,晦气,真晦气。

    说着,便继续要回身上马,一面道:“好好当值,不要辜负圣恩。”

    邓千秋见他如此,却一把拉住了马绳,自己可不能将他得罪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侯爷。

    于是邓千秋道:“陆贤弟,怎的这样快走,正好,我也差不多要下值了,不如这样,我请你喝酒。”

    陆仲亨老脸颤了颤,似想发作,却又觉得好像对一个少年傻瓜发作有些不妥当,何况中书省那边嘱咐过他,近来突然有一个凤阳来的少年,封了仪鸾司百户,这仪鸾司乃是宫里的耳目,别看只是百户,却也不可小看,而且这个任命,实在蹊跷。

    于是陆仲亨隐忍下心中的努力,只道:“我还有事,待会儿还要去拜望朋友。”

    邓千秋却是眼前一亮的样子:“啊……既是贤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也可同去。”

    陆仲亨道:“你又不认得。”

    邓千秋道:“去了就认得了,陆贤弟,你带我见见世面吧。”

    陆仲亨支支吾吾,一旁一排的禁卫站在那,教他有些恼羞成怒,却见邓千秋殷勤的样子,细细思来,好像……是他自己先去招惹了这个傻瓜的,若是翻脸,于情于理好像说不过去,当即便道:“下次吧,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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