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便是对身边伺候的人,也从不会说重话。她待人一向客客气气,可现在对一个少年突然评价为糊涂的小子,这其实就有几分贬义的意思了。

    可越是贬义,却越是教陆仲亨心里震撼,因为……但凡这种带有贬义的用词,本身就是关系拉近之后才会用上的,就好像,一个人可能对陌生的人不会轻易的责罚和辱骂,可对自己亲近的人,却总是会有几句责备和教训。

    邓千秋这狗东西……他何德何能……

    不等陆仲亨心里琢磨下去,耳边就听邓千秋颤抖的声音道:“娘娘,我……我真可以穿着吗?”

    马皇后鼓励道:“尽管穿,若是到时衣服脏破了,宫里还有呢,你打小没人疼,这生活起居的事,也不知有没有人料理,棡儿也是个糊涂虫,以后你但凡有什么委屈和难处,让棡儿来禀报我。”

    邓千秋忙受宠若惊地道:“不能,不能的。”

    马皇后觉得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少年,愈发的让人同情,又对这样谨慎甚微的性子,很是欣赏,于是道:“怎么又不能了?”

    邓千秋道:“我蒙娘娘这样的厚爱,已是感激涕零了,倘若娘娘再关照我,娘娘的恩情,我便永世也还不完了。”

    马皇后不由得失笑起来,瞥了一眼一旁的朱镜静,道:“你瞧,他既孝顺,又知礼,反倒是你们……”

    朱镜静低头,玩弄衣角。

    马皇后随即道:“你与棡儿是兄弟一般,这些我心知肚明,你是有本事的人,德行又好,在本宫面前,不必这样的拘泥。本宫啊,一见你这样的孩子就喜欢,来,到里屋去说话。”

    邓千秋连忙应下:“好。”

    随来的宦官和宫娥,以及护卫,都在院里等着。

    两个侯爷很尴尬,他们站在这里不是,不辞而别又不是,两个人疯狂地使眼色,彼此之间,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邓千秋陪着马皇后,以及朱镜静,后头跟着一个贴身的宦官,进了小厅。

    马皇后落座,便随口说起了自己的症状。

    邓千秋便道:“这个应该是身上缺了点什么,娘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只要娘娘平日里,多吃一些动物的内脏、牛羊肉,还有蔬果,便好了。”

    马皇后眼中有着好奇之色,忍不住道:“你尚没有把脉,就有这样的把握?”

    邓千秋尴尬地道:“我……我是妇科圣手嘛……”

    朱镜静突然脆生生地道:“不是说我才是妇科圣手吗?”

    马皇后忙给朱镜静使眼色,教她不要胡说。

    于是邓千秋忙道:“娘娘,关于这件事,都是卑下的错,当初卑下一时糊涂……”

    马皇后却是笑容可掬,道:“什么你的错,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这天下敢教静儿去做挡箭牌的人,除了棡儿还有谁?你这是代人受过!好了,以后不可如此,棡儿胡闹,你也跟着他一起胡闹吗?”

    邓千秋讪讪道;“我……我……家父打小就告诉我,做人要讲义气,要对得起朋友。所以……”

    “是吗?”马皇后突然动容,她别有深意地凝视了邓千秋一眼,才道:“你的父亲,真是教子有方。”

    邓千秋的唇边透出一丝笑意,道:“那是当然的,我爹在生活起居方面有所欠缺,可说起教我为人处世,却是最用心的。”

    马皇后笑着道:“说起来,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只怕本宫还不知如何呢,现在又烦你看诊。”

    她居然刻意回避了邓千秋父亲的话题,接着,已是站起身:“往后啊,有什么事,亦或者有什么念头,都可以给宫里捎话,本宫喜欢听你说一些家常。”

    邓千秋道:“真的可以吗?”

    马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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