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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犹豫着如何应付时,却听邓健道:“王巡检。”

    那军汉站出来:“卑下在。”

    邓健道:“速拿刘吉的家眷,免使他们畏罪潜逃,尤其是其父刘申,其子刘赫,以及他的两个兄弟。除此之外,他在柳叶巷,还养着一个外室,其中不少藏银多在那里,也一并去,要拿的刘氏家人,总计十九口,将他们暂行看管,不要动强。”

    王巡检听罢,身躯一震:“喏。”

    说罢,毫不犹豫地点了七八人,匆匆去了。

    刘吉此时,脑子已开始发懵。

    因为这些话,最令他恐惧的是,他全家的讯息,居然都被邓健掌握得一清二楚,这意味着……

    刘吉破口大骂:“邓健,我入你娘。”

    邓健不为所动,对着李司吏道:“这句记下,下一句不必记了。”

    说着,邓健才道:“我入你刘吉祖宗十八代,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李司吏执笔的手一抖,笔尖也随之一颤。

    刘吉红了眼,粗重地呼吸。

    邓健继续道:“事已至此,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天下的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桩桩件件的事,都在我的掌握,我这便禀奏大理寺,到时自有人公断!”

    说罢,邓健笑吟吟地看着他道:“你不会以为,那大理寺寺正程泰和你是老相识,他就敢包庇你吧?今日江宁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必定上达天听。我有铁证如山,莫说是大理寺的区区一个寺正,便是中书省有人保你,你也休想活命!”

    刘吉听罢,已是头晕目眩。

    他无法想象,邓健居然短时间内,将他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无法想象,他在大理寺的关系,也被邓健摸透了。

    当然,最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邓健直接将此事当堂公开化,以县令审县丞,乃是闻所未闻的事,此事必要引起街头巷尾的议论,事情摆到了台面上,谁也不敢为了保他徇私枉法。

    此前的委曲求全,都是伪装。实际上,人家这是以命相搏,是奔着他的脑袋来的。

    他何等聪明的人,此时已然想明白了从中缘由,此刻已吓摊在了地上,犹如烂泥一般。

    却是发出狂笑:“邓健,你好狠毒,亏得你还是读书人……”

    邓健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官服,用冷漠的口吻道:“我寒窗苦读,悬梁刺股也照旧手不释卷,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杀尽你等贪墨害民的蠹虫,如若不然,你以为我读书科举是为了做什么?”

    刘吉:“……”

    邓健端坐,端起了茶盏,不急不慢的呷了口茶,方才慢悠悠的继续道:“下辈子,好生做人吧。”

    邓千秋傻乎乎地站在公堂外头,他人麻了。

    这公堂内外,已是肃然,官吏们看邓健的眼神,已是大不相同。

    邓健不理会刘吉,目光只逡巡众官吏,平静地道:“你们之中,也有不少人为虎作伥,不要以为我不知晓,这县中的诫石所书:‘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你们平日里所作所为,纵能欺民,欺我这父母官,却真以为欺得了天吗?”

    众官吏战栗,鸦雀无声。

    邓健背着手,慢慢地在案牍后踱了两步,他压低声音,可他声音无论高低,却都知道,这里的人都会支着耳朵,将他的话听的清楚明白。

    “三日之内,自行来我公房自首,过了三日,再心怀侥幸的,那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刘吉便是尔等榜样!”

    衙堂内外,已是一片惨然,仿佛一座大山,压得所有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

    邓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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