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什么罪吗?”邓千秋看着朱棡,认真地道。

    朱棡觉得邓千秋的反应很奇怪,便道:“他一个商贾,能犯什么罪?”

    邓千秋有点懵逼地道:“也不对吧,难道就没有商贾被灭族的?我不信。”

    “有啊。”朱棡兴致勃勃地道:“泉州的蒲氏,就被父皇下旨屠戮了,男丁杀尽,女子充入教坊司,只留了幼儿,不过也世代为奴为婢,斥为贱民。”

    邓千秋噢了一声,道:“你这么一说,令我稍稍安心一些。”

    朱棡一愣,终是忍不住道:“千秋,你今日怎的这样的奇怪?”

    邓千秋此时抖擞起了精神,他难道能告诉朱棡,他刚刚研究了一桩史学的谜案吗?

    咳嗽一声,邓千秋真情流露道:“我这不是见你受了伤,我心疼你。”

    朱棡一听,恍然大悟,忍不住有几分感动:“千秋,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一点伤算不得什么,你不必悲伤。”

    邓千秋则心里嘀咕着,这个沈森,到底找他邓千秋想洽谈什么?

    沈家若还是江南巨富的话……那么……他家的财力,到底有多丰厚呢?

    邓千秋满心的好奇,最终下了决定,道:“殿下,你和他约个日子吧,我倒想会一会此人。”

    …………

    紫禁城内苑,有一处小明堂,除了宦官也该先,寻常人不得随意出入。

    此时,在这一尘不染的小殿之中,朱元璋正亲自端着贡果和一大碗的猪肉,端至这小明堂的灵位之前。

    燃了香,在香气袅袅之中,却是两个牌位。

    这里供奉的,乃是朱元璋父母的灵牌。

    朱元璋温和地对着灵位道:“爹,娘,吃吧,多吃一些,这肉咱亲自尝过,带劲的很。还有这果子,娘你也尝尝,前些时日,咱让人烹了一只乳猪,味道倒是妙得很,就不晓得爹吃得惯不惯。”

    说着,朱元璋搬来一把椅子,在灵位前端坐,他显得很和善,甚至带着几分谄媚,道:“爹,咱家现在再饿不着了,不过那些个子孙,却很不成器,就说老五,他不爱吃肉,他娘的,你说说看,这还是人吗?说也奇怪,咱们挨饿的时候,知道这过日子艰难,一粒米,一文钱都不易。可等到终于有衣穿有饭吃的时候,儿孙们却已开始不晓得珍惜了呢。”

    “看来啊,那邓千秋说的是对的,哎……这邓千秋他爹……咱已和爹娘说过许多次了,这些话……真是一言难尽……”

    他絮絮叨叨,像是村口里蹲着的闲汉:“朱棡现在出息了,他居然能自己挣银子了。不过……朕今日见了朱标,和他讲治国之道,他却满口仁爱,咱真担心,他被读书人给骗了。汉宣帝,爹,你晓得吧,噢,我忘了,爹是理应不知道的,反正就是个汉朝的皇帝。”

    “他曾对自己的儿子说: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这话咱觉得实是至理,可奈何……朱标不是这样想,他觉得只要倡导仁义,天下就可以长治久安。”

    朱元璋说罢,摇头苦笑:“还有那个邓健,朕赐了他一个江宁县令,也不见他上表来谢恩。哼,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有什么话,他也不肯说。可谁晓得,居然有歹人偷他官印,要置他于死地,可惜的是……咱听说,他似乎对那歹人,非但没有报复,反而处处陪着小心,哎……真教人看着难受。爹,你说……才短短十三年,当初那个踌躇满志之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他端坐着,继续说着闲话。

    孤家寡人,如今只能对着这两个灵位,才可一敞心扉。

    说着说着,朱元璋笑起来:“咱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咱做了皇帝,可爹娘……”

    他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喉头发出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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