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会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人。

    即便打算揭发,一般也会找信得过的上官。可问题就在于,这邓健才上任一个月不到啊……

    官吏们行事谨慎,绝不可能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这邓健,是如何做到让这些人,短短时间里,竟纷纷对县丞进行揭发?

    朱元璋当然也明白这里头的疑问,他眯了眯眼,不由得道:“邓健啊邓健,朕真是小看了他,他蛰伏十三年……爪牙却依旧还这样锋利。”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汪广洋,此时笑了笑,附和道:“陛下,这个邓健,确实堪称能吏。”

    朱元璋却突然满脸肃杀之气:“一个县丞,竟敢如此,依伱们看,该如何处置?”

    李士鲁顿了顿,才道:“此人贪墨的数目巨大,臣以为,当诛!”

    朱元璋笑起来,道:“你说的对,当诛!可死了他一个,那些跟着他一起享福的人,一定很伤心。他的父母妻儿,如今没了他这个主心骨,以后还怎么安享富贵。以后他们有靠什么维持生计呢,这一家老小,都靠着一个主心骨过日子,没了刘吉,将来可怎么办?”

    “啊……这……”李士鲁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实在太仁善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为罪官的亲属考虑,如此大仁,臣远不如也。”

    朱元璋靠在御椅上,他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朕思来想去,那就让他们一起去九泉之下,陪着刘吉吧。他们跟着刘吉,在世间享了这么多的福,朕怎么忍心,教他们分离呢?将他们一家老小,统统诛杀,一个不留。”

    顿了顿,朱元璋泰然自若地看着汪广洋和李士鲁,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温和,可每一个字的意思,却都带着杀气:“至于刘吉,不要轻易的杀死,先剥皮,而后戮尸,死后不得下葬,不得盖棺。扒下他的皮之后,在这皮囊之下充草,制成皮草人,张挂于城隍庙中,如此,才可以儆效尤!”

    李士鲁只觉得窒息,甚至浑身汗毛竖起,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看一眼汪广洋。

    汪广洋似也吓坏了,他喉结滚动,却还是道:“陛下圣明。”

    朱元璋见二人色变,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心思,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汪广洋想说点什么,却突然顿了顿,垂头丧气,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倒是李士鲁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陛下,这是否过重了,若是单凭严刑峻法,臣以为……”

    朱元璋凝视着李士鲁,目光渐冷。

    却在此时,有宦官入殿:“陛下,兵部有奏。”

    朱元璋才收回了目光。

    而李士鲁却觉得度日如年,似乎自己从鬼门关中走了一圈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后怕。

    朱元璋风轻云淡地道:“将奏疏送来。”

    也该先将兵部的奏疏奉上。

    朱元璋只扫了一眼,一面道:“此战徐达人等,居功至伟,将士用命,令朕甚为宽慰,只这一战,便将那逆元的脊梁给打断了,生擒王保保,看来也只在朝夕之间。朕再三催促兵部论功,便是希望,朝廷要及早颁发赏赐,免得寒了众将士们的心,现在这兵部的章程,倒是不错,不过……这邓千秋的功劳……却很值得商榷………”

    他沉思起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之后,却突然取了朱笔,唰唰唰的在这章程里头下了朱批,转而交给也该先,吩咐道:“其他都很妥当,只是关于邓千秋的赏赐,朕有自己的斟酌,就比照朕的朱批来办理吧,速速拟定旨意,昭告天下,不得迟疑。”

    “喏。”

    朱元璋站起来,瞥了汪广洋和李士鲁一眼:“卿等退下吧。”

    他脸色冷漠,犹如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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