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先生沉吟着,却下意识地点点头。

    胡惟庸放下笔,后背微微靠着椅背,泰然自若地道:“以老夫预料,这邓千秋,大抵应该是提出三四千两纹银,亦或者可能有五千两。至于费聚与陆仲亨,虚报了一些数目,从中捞取了一些好处定是有的,不过无碍,这本身也在老夫的计划之中。”

    刘先生颔首,边道:“邓千秋这个人,学生以为,有太多令人看不懂的地方,是否让人细细打探一下?”

    胡惟庸微微地眯了眯眼,斟酌了片刻,他手抚着案牍,摇摇头道:“这个人,最蹊跷之处就在于,陛下对他尤为关注。陛下这两年,疑心愈来愈重了。他关注的人,若是老夫这边打探得太紧,难免会有所察觉。”

    顿了一下,他又道:“其实,他与陛下有什么关系,这并不紧要。陛下这个人,过于看重钱粮,是舍不得给人好处的。而邓千秋这样的少年,血气方刚,正是贪恋财富和美色的时候,只要舍得下本钱,不愁他不归心。”

    刘先生的眼眸亮了亮,赞叹道:“胡公高见。”

    …………

    这仪鸾司上下,其实早已议论开了。

    陛下钦点了仪鸾司的百户入大本堂当值,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只是……偏偏这个人,恰恰是仪鸾司里人缘最坏的邓千秋。

    一时之间,自是众说纷纭。

    而邓千秋,现在也不得不抖擞精神,他心知那大本堂再不可能像在贤良寺一样清闲自在了。

    那个地方,不但有太子和诸皇子,还有许多的文臣,甚至连皇帝,也会隔三差五的去。

    稍有差池,那可就糟了。

    就是不知那两个铁券有没有用,两块加起来能不能免一次死?

    邓千秋心里既是惴惴不安,又不免生出了期待之心。

    他胆小怕事是真的,可是真正能进入那天下最核心和精华之地,一览整个明初诸多著名人物的人才,却令他不得不有些激动。

    人的心性是挣扎的,从最初的小心翼翼,渐渐看上去好像自己还没死,似乎这明初也没有这样可怕,因而,这胆量也就渐渐地滋生起来。

    只是……

    以后还是要谨慎一些,尤其是别和胡惟庸沾边,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

    这一日清早,邓千秋便早起,匆匆入宫,这大本堂,就设在宫中,不过这里禁卫森严,邓千秋走马观花,却又谨慎甚微,见了许多的禁卫和宦官,当他不知所措,该去哪里点卯的时候。

    便有人大呼:“邓千秋?”

    邓千秋一愣。

    却见一个面容陌生的年轻人,却穿着蟒服,看着二十岁上下,肤色保养得极好,神态怡然自若,嘴角似乎永远含笑。

    尾随在他后头的人,也穿着蟒服,只是气势就凶悍极了,他眼睛只迅速地在邓千秋的身上扫过,而后流露出不屑于顾的样子。

    邓千秋试探地道:“敢问?”

    为首之人,看着很是温和,含笑道:“人们称我为太子。”

    “啊……”

    邓千秋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叫朱标之人所表露出来的含蓄,惊讶归惊讶,但还是不忘见礼道:“卑下……”

    倒是朱标摆摆手道:“不必多礼,母后提及过你,听闻父皇召伱来大本堂,我便想,是该见识一下。”

    邓千秋诧异道:“卑下斗胆想问,殿下是如何知道我是邓千秋?”

    朱标又笑了,道:“这大本堂里上上下下的人,本宫都面熟,唯独你面生得很,自然也就想到是你。”

    邓千秋一时无语,他心里嘀咕,这才是明主啊,大本堂上上下下,这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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