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来,看到程悦满头大汗,双眸紧紧闭着。显然是做噩梦了。

    “乔乔,你怎么了?醒醒。”容止将人推醒。后者像是被梦魇住,不断摇头挥手。像是在与人抢夺什么?

    容止见摇不醒,便俯身将唇对了上去,堵住程悦的唇。后者顿觉呼吸不畅,醒了过来。

    这会儿,外面的天已蒙蒙亮,依稀能看见容止面上的担忧。

    “你做噩梦了。”容止说。

    听罢,程悦脑中有了清晰的画面。是在画舫上,有人对容止下手。

    程悦想起来,今日容止正要带她去某个地方,难道就是画舫?

    她想告诉他,但他会信吗?

    之前的梦境有些模糊不清,近日又渐渐能记住一些了。这说明,她或者是身边人会遇到危险。

    这虽只是她的猜测,但她感觉八九不离十。有了卫连容的存在,她不敢大意。

    “王爷,今日带我去的地方可是西湖画舫?”思来想去,程悦问出了口。信不信,她都要说,让他警惕些总是好的。

    容止略有些诧异,“是,你为何知道?”

    程悦面色有些凝重,“方才梦见的。”

    容止眉目一挑,带了丝笑意,“你的梦倒是与众不同。”他出口的话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但程悦面上的表情告诉容止,她自己是信的。

    容止起身穿衣,程悦跟着起床,边替他穿衣边道:“王爷怎不问问,梦见了什么?”

    “那你梦见了什么?”容止从善如流。

    “梦见有个小厮对王爷下毒,还梦见有黑衣人破水而出,想要对王爷不利。”程悦说得极为认真。

    而容止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这让她有些担心。“王爷不信?”

    容止笑,“信与不信,有何区别,终归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他不信。

    程悦感觉很挫败。

    转念一想,这也正常。试问,谁会梦见第二日要发生的事呢?

    她这种情况,大抵是上天垂怜她所致。

    她一生与人为善,最后不得善终。所以,她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容止换好衣服没有着急出门,而是陪着程悦用早膳。淡漠的神色,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临出门时,才对程悦道:“今日,你就别去了。”他说。

    程悦诧异,这是信了她的话吗?“可是,我担心你。”

    这话,让容止心下一暖。唇角微微掀起,“别担心,我容止一生遭遇的暗杀无数,都活得好好的。大抵是受到了老天的眷顾。”

    这话戳到了程悦的神经,她也是那个被老天爷眷顾的人啊!

    “王爷,小心为上。只有保住命,万事才有机会。”她近两日明里暗里地都在告诫他,唯有手揽大权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嗯。”容止深深地看了程悦一眼,才抬脚出门。

    留下心神不宁的程悦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