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没什么感情:“是你吗,烦人的蠢货。”
他乖巧地要往他怀里钻:“bill最喜欢教父,第二喜欢舅舅,不会骂教父。”
为了防止他真的爬到自己怀中,费利克斯像拎一只老鼠那样将他拎走,放在远离自己的地方。
他的确讨厌小孩,甚至不确定未来自己有了小孩,他会不会愿意慷慨施舍一点父爱给对方。
他想,或许是没有的。
但如果对方很聪明,至少别是个蠢材,他应该不至于到厌恶的程度。
想到孩子,他就想到了姜月迟。
想到蠢材,他同样想到了姜月迟。
该死。
搭在座椅扶手上的左手紧了紧。
还真是阴魂不散。
如果让他知道,此时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恰好就在会场,他是不是会认为她不只是阴魂不散。
舞会开始,香槟塔被摞的很高,现场请来数十位最顶级的调酒师,还有世界级的演奏家和乐队。
舞池中间很快就被跳舞的男女占满了。
姜月迟要做的就是在桌上的甜点或是酒杯空了之后,适时放上新的。
她其实很想尝尝那那杯白葡萄酒的味道,只是闻着香味就知道很好喝。
但她今天是以员工的身份前来的,而非客人。
所以她非常有职业操守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穿着浅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他似乎是过来拿酒的。
姜月迟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个子高高的,肩宽宽的,这身西装很适合他。
“这不是白葡萄酒,这是起泡酒。”他回头问她,“你想喝这个?”
姜月迟愣了一下。
张书清?
虽然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看他的穿着,显然是以客人的身份被邀请前来。
想了想,她还是点头。
于是他找人要了一瓶:“放在我的休息室就行,谢谢。”
他的语气和神情一如既往的淡,但又十分的有礼貌。
姜月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和他道了一句谢。
张书清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就被其他地方给吸引走了。
Bill看到他就兴奋地冲来:“舅舅。”
男人弯腰去抱他,伸手在他的肚子上摸了摸。
“今天上过厕所吗?”就连关心询问的语气也同样的淡。
他摇头。
然后男人便抱着他去了洗手间。
当然,这一切姜月迟没有发现。
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里的人跳舞,或许是在相互试探的暧昧期,或许是在热恋中。
每个人脸上的羞涩和甜蜜都是遮掩不住的。
姜月迟还是觉得很可惜,她在最青涩纯真的年纪缺少了一段同样青涩纯真的恋爱经历。
如果她没有和“恶魔签订契约”的话,兴许她也能体会同样的感受了。
身侧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遗憾,明显刚抽过烟,声音在原有的低沉中又加入了些许沙哑。
“想加入他们?”
姜月迟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平复了下呼吸,不待她开口,费利克斯冷笑着提醒她:“我认为你需要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去考虑这些。你现在的穿着像一个乞丐,没人会想和一个乞丐跳舞的。”
她叹了口气,那双褐色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