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有些奇怪。

    胸口闷闷的,胀胀的。

    费利克斯对任何东西都没什么瘾,他极度自律。

    唯一让他上瘾的除了工作,大概就是.....睡她了。

    所以哪怕偶尔抽烟,也抽的并不多。今天倒是毫无节制。

    姜月迟犹豫很久,一方面担心他会像嘲讽丹尼尔那样嘲讽自己。

    但同时,她又没办法对现在的他视而不见。

    思来想去,她在心里安抚自己,现在可能是他整段人生中罕见地情绪略微有那么一点点低迷的时候了。

    这是好机会,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一定没有被人安慰过。

    小说里写过的,美强且不惨的男主偶尔露出脆弱的一面,女主随便安慰几句便能让他彻底沦陷。

    想到这里,她终于被自己说服。没什么好怕的爱丽丝,哪怕他做了那些事情,但你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坏人.....

    好吧,他就是。

    但他没对你做过很坏的事情不是吗。

    她已经在他身旁坐下了,长条形的沙发,茶几上放着烟灰缸,而烟灰缸内则是零零散散好几个烟头。

    姜月迟下意识看了眼脚下的地毯,还好,没有人体碎片和血液。

    她彻底放下心来。

    嗯......

    该怎么说呢。她很会安慰别人,但费利克斯显然不在“别人”这个范畴里。

    姜月迟看不透他,也猜不透他,所以连从哪里入手都不知道。

    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还以为你对你家里人一点也不在意。”

    她在费利克斯面前就是一张白纸,她看不透他,但他能够看透她。

    包括她刚才纠结拉扯的所有心路过程。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唇角的弧度。

    “只是没那么在意而已,倒不至于完全无所谓。”

    与此同时,他又看了眼她紧挨自己手臂的胸口。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对此一无所知。

    费利克斯看穿她的伪装,似笑非笑,也没挪开。

    嗯,还是很软。

    “方便的话,可以给我讲讲吗?”她有些好奇。

    虽然说是家丑,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家里的丑闻,姜月迟知道的也不少了。

    听他三言两语的讲完,姜月迟自己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费利克斯的继母在和费利克斯的父亲结婚之前就有个黑人男友,并且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费利克斯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头子活不久了,有个女人愿意陪他,哪怕不是真心也无所谓。

    但那个女人比他想的要贪心,她不光怀了别人的孩子,还企图瓜分他家里的遗产。

    姜月迟想,费利克斯的继母算计来算计去,其实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她不该选择嫁给费利克斯的父亲,成为费利克斯的继母。哪怕她换波士顿任意一户贵族,都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她只知道费利克斯不在意遗产的分配,但她不清楚他是个怎样冷血残忍的人。

    最终,她的情人被人用船运去了大洋彼岸,他的下半辈子或许都会以不男不女的身份在那边种植采摘棉花。

    至于那个继母,费利克斯不打算对她做什么。

    当然,肚子里的野种只有死路一条。

    她如果不愿意把ta打掉,他会在她生产那日当着她的面亲手掐死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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