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捏着那把黑色军工刀,慢条斯理地在男人的手背上点了点。

    他用一口非常流利且懒散的伦敦腔询问姜月迟:“爱丽丝,你觉得他的哪根手指看上去更值钱,可以抵掉他在我这儿欠的一百万。”

    轻飘飘的语气,嘴唇一闭一合间,便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命运。

    姜月迟的心脏往下落了落,为这种地位阶级的压迫感到害怕。

    她回了消息:“为什么。”

    他的电话立刻拨了过来:“抱孩子的圣母像不是你还真是巴黎圣母院的一大损失。”

    她倒是没有阻止他去做这些,她只是觉得......嗯,该如何解释呢。

    费利克斯为什么要把这种吓人的场景发给她看。而且他明知道她是个道德标准非常之高的人,哪怕对方罪有应得,但她还是会各种不适。

    当然了,倒不是说她想和玛丽亚争夺圣母的名号。

    该死的,她为什么要在自己心里解释这么多。都怪费利克斯。

    “我只是......嗯......希望你能做个遵守法律的好人而已。”她试图说出一个能够震慑到他的后果,“在我们国家,父亲有犯罪史的话,孩子是没办法考公的,我是希望你能多为你的后代着想。”

    他很轻地笑了,与此同时,她听见了脚步声。大约是他离开了那个地方:“你这么确定我会和中国人结婚?”

    “我不确定,我只是在告知你,万一你未来遇到了想结婚的女生,她刚好是个中国人呢。你可以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就算我未来的妻子是中国人,她在与我结婚之后,除了结婚证,还会多出一张绿卡。”

    言下之意就是,哪怕他会和中国人结婚,也绝不会为了对方去中国。

    姜月迟没法反驳。

    “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她礼貌的询问。

    “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和你那个破手机一起投河了。”

    “我的手机挺好的,并且我现在未来可期,不会有任何轻生的念头。”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欢快,显然没有和他联系的这一个月里她过的非常充实。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敏锐地察觉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似乎加重了许多。

    直到他有些暴躁的声音响起时,她才确信,不是错觉。

    “充实到没空回信息?”他带着恶意时说话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阴冷感,偏偏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和我家的女佣谈论我的继母那个流掉的孩子,还是往同学的电脑上泼油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很充实。”

    她微微一愣,呼吸提了起来:“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他的语气突然放松下来,姜月迟坚信,若是自己此刻就在他面前,肯定能看见眼底运筹帷幄的自负,“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没脑子。亲爱的,下次记得处理好现场,你们学校的监控全方位地记录下了你做坏事的丑态。”

    姜月迟没有说话,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将她整个人剖开。露出了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油漆的确是她泼的,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开始感到紧张。

    那是一种担心被发现的紧张。但她不后悔。

    对方一再表现出的歧视和恶意,比她做的事情还要严重百倍千倍。若是她继续忍气吞声的话,玛丽亚的位置迟早属于她。

    哪怕回国了也得被运送到乐山。

    在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费利克斯和她说过的话。

    “你可以继续用你的善良感化他们,他们迟早会良心发现。等他们到八九十岁快要老死的时候说不定会想起你,在心里感慨一下,曾经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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