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停在男人身后,车灯打过来,他是背光而行,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光圈。

    朦胧的,模糊的,虚无缥缈的。

    令人产生一种错觉。

    或许,或许他就是突然出现的灯神,可以替她实现三个愿望。

    不然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在她胡思乱想之间,费利克斯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他蹲下,伸手去扶她:“我让医生提前过去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你祖母的病房。爱丽丝。”

    他说起英语很有腔调,咬字发音都很放松,有种对谁都提不起性质的傲慢。此刻她听到更多的却是温柔和安抚。

    一听到他的声音,连日来紧绷的心瞬间就得到了释放。

    姜月迟很想躲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一场。

    在她付诸行动之前,费利克斯先抱住了她:“Ok,我明白,这的确很痛苦。对你来说。”

    姜月迟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毕竟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很轻易的得到任何情报。

    回到医院后,诊疗室的门关着,费利克斯带来的那些医生正在和本院的医生一起给病人做检查。

    差不多半个小时候,白皮肤蓝眼睛的中年男人开门出来,他态度恭敬地与费利克斯开口:“亚伦先生。”

    费利克斯看了眼满脸紧张的姜月迟,然后居高临下的冲医生点点头:“去前面说。”

    他刻意避开了爱丽丝,因为看清了医生眼里的挫败。

    多伦医生不仅是整个欧洲最厉害的医生,同时还是这个行业领域最顶级的医生。

    但他没有去医院工作,而是专门服务整个亚伦家族。

    能让他露出这种眼神,还是费利克斯的父亲在明知自己心脏受不得刺激却还反复吃着壮阳药,险些猝死的时候。

    □*□

    爱丽丝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奶奶没有被推出来,费利克斯也还没有回来。

    她一个人六神无主的等在走廊中间。双手合十,开始漫无目的的祷告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用十年寿命换奶奶平安。

    半小时后,费利克斯回来。他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冷静。

    询问她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他说:“你的脸色有些难看,爱丽丝。”

    姜月迟其实松了一口气。因为费利克斯看上去太镇定了,镇定到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所以她认定应该是个好消息。她问他:“医生怎么说?”

    费利克斯单手揣放在西裤口袋之中,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宛如平静的海面正由上往下的看她。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他将视线移开,在旁边的长椅落座。

    “医生说救回的概率不大,并且救治过程患者会很痛苦,以及后续的治疗恢复。爱丽丝,我可以让人将你祖母带去瑞士。”

    听到前半句时她的心居然凉透了,但当她听到后半句,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就知道,费利克斯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有,他本来就无所不能,他......

    费利克斯摘下眼镜,取出眼镜布,慢条斯理着擦拭镜片。

    哪怕在这种时候,他的举手投足都十分地赏心悦目。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在心里感慨,他怎么连这么随性的动作都能做的如此迷人。

    但是现在,姜月迟什么感慨也没有,因为当他将眼镜再次戴上时,从容淡定的声音一同响起:“在那边,我可以立刻安排人为你祖母进行安乐死。”

    “什么?”她愣住,手脚冰凉,宛如在隆冬天气,将一碰冷水从头淋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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