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她仍旧会在医院碰到费利克斯。

    他很安静,偶尔斜靠门框站着,无声地看她一会儿。

    他们互不打扰,有一种诡异的平和。

    费利克斯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往往等她第二次抬眸看过去时,他人已经不在那了。

    除了空气中遗留着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宛如教堂中焚烧的熏香。

    被微风反复稀释之后,淡而又淡。但还是无处可藏,在整间病房,在沙发,在窗帘,在她的外套和发间。

    和他本人一样,强势霸道地留下存在痕迹。

    “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奶奶从断断续续的昏睡中醒来,她近来觉多,医生说是正常的,多休息对老人家的身体恢复也有帮助。

    姜月迟没办法直接告诉她,是她不喜欢的那个混血洋人来过。

    于是摇头:“没人来啊,只有我在这里。”

    奶奶揉了揉脖子:“那应该是我做了梦。”

    姜月迟笑着过去替奶奶盖好被子:“再躺一会儿,等太阳没这么晒了之后我推你去楼下散散步。”

    等奶奶的身体好了一些之后,姜月迟给姑姑打了电话,希望她能暂时过来照顾奶奶一段时间。

    她要入职了,以后可能就没办法来的这么勤。

    姑姑收了她的钱,肯定会尽心尽责的将奶奶照顾好。

    姜月迟其实不想麻烦她。

    但比起找护工,亲女儿更放心一些。

    虽然这个亲女儿的存在感约等于零。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很多事情姜月迟都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哪怕有血缘维系,也不是非得对你好的。

    “爱”是非常难得的东西。

    如果一个人不图任何东西去爱你.....

    算了,姜月迟认为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爱。

    奶奶生病的那段时间里,姑姑很少来。几乎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姜月迟一个人的身上。这也是加速她崩溃的原因之一。

    算起来,她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亲人离世,却只能一个人面对。

    无数个日夜她都是自己熬过来的。

    哦,也不对,还有费利克斯。

    他一直都陪着她,他陪的很安静。

    甚至不需要她的回应。这很罕见。

    不得不说,抛开恶劣的性情,他的确是一位沉稳可靠的成熟男性。

    在这种大事面前,他是唯一一个只要存在,就能源源不断给予姜月迟安全感的人。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姜月迟的疏离。

    费利克斯收起了他一视同仁的冷淡和高姿态,井然有序的安排好这一切。

    动手术的医生,以及时间,还有后续的恢复,负责照顾病人的护工。甚至连病房内的恒温系统都由他来控制。

    偶尔他也会来看看她。

    但他很少说话。

    一如既往的正装,白衬衫黑西裤,外套拿在手上,领带上别着银色领夹。

    气质沉稳儒雅,强大可靠,是她小时候最渴望的那种伴侣。

    或站或坐,面不改色的看着为病人捏脚的姜月迟。

    他毫无征兆的想起很久之前,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让她移民到美国,他可以将她的祖母也一起接过来。

    虽然碍眼了点,但应该活不了多久。死了就好了。

    等她死了,爱丽丝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了。她也会永远留在美国,留在他身边。

    到时候她的一切、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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