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李澈冷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兴许是我认错人了,还以为是那位替我爱女接生,与灵婴教有纠葛的接生婆呢。”

    “那接生婆害了多条新生儿的性命,十足的恶人,被官府通缉,怎可能出现在司公子府里呢,是在下看错了。”

    李澈的话虽然带着几分阴阳意味,司慕白却也听得李澈态度上的缓和,唇齿扬起愈发难看的笑意,抬起手摆了摆,雷春兰低着头便退了出去。

    “李师傅给司某面子,自是极好,且看一看李师傅的手艺吧。”

    司慕白淡淡开口,不容言说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一旁的徐北虎没有说话,面色微微阴沉,心头却是对李澈有几分失望。

    虽然李澈哪怕发难,也奈何不了雷春兰,但此刻有他在,还是能给李澈撑腰,找回些场子还是够的,可李澈却是选择了一个忍下委屈的做法。

    稳健是稳健,少了几分肆意张狂,徐北虎心中不甚满意。

    但他却也能理解,毕竟……面对的是司家。

    只不过,李澈这性格与他那三弟徐佑一样,心思太过阴沉,太过能隐忍,让他不喜。

    李澈既然主动服软,徐北虎也懒得多说什么。

    司慕白则是走到了木雕前,拉去了黑色帷幕,顿时其下的“九首观音嗔哭镇鬼像”映入了司慕白的眼帘。

    司慕白呼吸猛地一滞。

    眼眸之中流露出了惊喜之意,怔怔的盯着看,慢慢的,竟是有两行热泪从他的脸颊上滑落。

    “呜呜呜……真好,真好,虽无神性,但意蕴丰厚,观音的九个脑袋,表情各不相同,却皆含慈悲疾苦,面容上一个蹙眉小动作,便有着心疼众生的悲悯,嗔哭之间意蕴丰厚……”

    “好啊,真好啊。”

    司慕白又哭又笑,拍掌叫好。

    下一刻,司慕白的双掌猛地按在了木雕之上,张嘴嚎啕大哭,木雕之上,却隐约有一股股白色的气流蒸腾而起。

    李澈眼眸一缩,如此诡异之状,让他心绪猛地紧绷。

    整个亭台之中,刹那间被一股独特且怪异的意味笼罩,仿佛有鬼在哭,有妇人嚎啕,有老汉撕心裂肺痛哭……

    李澈甚至有种鼻头发酸,也忍不住要落泪似的。

    徐北虎一步落在了李澈身前,手掌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霎时李澈欲哭心绪,瞬间烟消云散。

    后撤一步,李澈眸光中闪烁惊异之色。

    “司慕白在修炼神性,你被其溢散的神性感染,我替你压住,没事了。”

    徐北虎笑着道。

    他虽然对李澈的脾性不太满意,可李澈的天赋是有目共睹,还是值得拉拢与交好。

    李澈抱拳谢过。

    “你修为不过刚磨皮圆满,若是被嗔哭神性影响了久些,怕损伤心神……”

    “领了金叶子便退去吧,马车在外面,你自己回去,若想要在内城逛一逛,亦是可以,天黑前出城便可。”

    徐北虎轻笑说道。

    李澈领取了五枚金叶子,收好后,抱拳退去。

    深深看了眼,那还在抱着木雕狂吸的司慕白,见木雕被吸的宛若霜打茄子,蔫的看不出观音模样……

    李澈舔了舔唇。

    手……好像有点痒了。

    忍住用神通雏形【千析手】汲吞司慕白身上神性的冲动。

    李澈退出了金煌阁。

    回到了马车上,李澈端坐在华贵的车厢内,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马车内的茶桌桌面,眸光微微一凝。

    “老伯,你马车停一下,难得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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