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听了之后反应了半天，而后视线在唐棠和周云宴之间徘徊，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周主任，这玩笑话我可是会当真的。”
“叔叔，你尽管当真，我说的话就是真心话。”
“周云宴，别说了。”
唐爸爸察觉到周云宴心思不对，向前迎了半步，抬头看着他：
“那好，如果你想要娶唐棠，彩礼至少这个数。”
“爸！”
唐爸爸伸出来了五根指头，唐棠给他把手压回去了：
“周主任就是说着玩儿，八字没一撇的事儿，您这是干什么？”
但没想到周云宴直接拿出手机打开零钱看了看：
“先给五千万，叔叔你先拿着花，让你看看我对唐棠的真心。”
“多……多少？”
唐爸爸都听愣了——
毕竟，他给出的五个手指头，是五十万的意思。
说完，周云宴倒是顺势拉住了唐棠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有些夫妻看孩子的感觉。
“小瑾，和我去做个鉴定吧，或许结论是真的，你就能看到自己的家人了。”
周云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当初，他就是为了大姐才学的医。
他甚至天真地以为，自己学了医，只要走到了脑科的最顶端，患病的大姐肯定有一天会找到自己，那他们家人就会团聚。
小瑾看着周云宴，虽然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头。
带着小瑾来到鉴定中心，唐棠和郑铭铎在外面等候，等小瑾和周云宴出来之后四个人找了个餐厅吃饭。
周云宴第一次问出那个问题：
“小瑾，你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小瑾低头看着盘子上的小蛋糕，并没有立刻回答。
唐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小瑾的神色，给他倒了杯饮料。
“是被打死的。”
“……”
一听这话，其他三个人身子一顿。
“你……说什么？”
周云宴的嘴角一抽，他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筷子。
“我妈妈……是被爸爸打死的。妈妈不喜欢爸爸每天都出去，还带着不一样的阿姨回来，和爸爸吵架。可是妈妈一和爸爸吵架，爸爸就会打我们。然后，妈妈被打怕了，爸爸把妈妈逼到了窗户旁边，酒瓶砸碎了窗户，妈妈掉了出去。”
“妈妈在的时候还能保护我，但妈妈走了，爸爸就只能打我，我也想跑，我也想去找妈妈，但是后来，我就遇到了唐阿姨。”
唐棠不忍听下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把小瑾抱在怀里。
“啪嗒”一声脆响。
周云宴手里的筷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