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嗓子吼,我老太婆还没聋呢。”

    杨槐花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奶奶,这两位是我同学,到咱家来玩的。”

    “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到哪浪去了。”

    老太太说话格外难听,更是不给我们面子,“你们来太晚,家里也没预备晚饭。”

    我刚想说,是吃过来的,老太太又补充一句,“桌上的方便面,是仔仔明天的早饭。”

    她不说,我都没注意到,桌子上还有两袋泡面。

    这老太太,真有够抠门的。

    杨槐花尴尬得脸色通红,连忙拽着我和沈语嫣,“奶奶,我们先回房间了。”

    杨槐花的房间在西屋,一张木床、一张破旧的书桌,就是全部的摆设。

    杨槐花不好意思的说:“家里条件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我说:“不碍事,说说怎么回事吧。”

    杨槐花给我们搬了凳子,又匆匆出门倒了两杯茶水,这才关紧房门,压低了声音说:“从半年前开始,我奶奶她就……”

    忽然,我感应到房门外,有一股浓郁的煞气。

    我连忙朝着杨槐花比了个嘘的手势,而后趴在卧室的窗户缝,朝着堂屋看。

    堂屋里,老太婆掀开正北条案上的红布,露出两尊菩萨塑像。

    塑像约三十公分高,一尊通体血红,另一尊白得反光,不知用什么材料染成的。

    通常情况下,南海观世音菩萨的左手,托着的是柳条玉净瓶。

    可两尊菩萨像的双手,一手拖着娃娃,另一只手却握着钢刀,表情半哭半笑,说不出的瘆人。

    这是个什么神像?

    我正疑惑时,老太太颤颤巍巍跪下身子,在身前摆放一只白瓷碗。

    她左手拿刀,猛然划开内侧手臂。

    鲜血顺着干瘪的皮肤,滴滴答答流淌进碗里。

    老太太双手合十,鼓鼓囊囊着,“红菩萨,白菩萨,怀里抱着胖娃娃。”

    “精血好,精血好,来年喂个大胖小……”

    念叨了一会儿,两尊菩萨像中,冒出修道之人才能看到的阴煞之气。

    阴煞的黑气钻入白瓷碗,与血水化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娴熟的抓了把香灰,按在伤口处止血,端着碗放在桌上。

    对待我们时,老太太阴着一张脸。

    对自己的孙子,她又带上如沐春风的笑容。

    “乖孙孙,快把糖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