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楚箐的继子成绩虽说不上有多差,但被老师叫家长几乎是常事。大的继子天天在外打架,小的继女原身也不喜欢,动不动哭哭啼啼的,原身听着心烦。

    女主家庭和睦,夫妻间相敬如宾。反观苏楚箐丈夫常年出差,很少在家。

    苏楚箐在女主身上吃瘪,便把怒气全部撒在孩子身上。最终行径被戳穿,触碰丈夫红线,拿着离婚证灰溜溜滚回乡下,被十里八乡嘲笑吐唾沫,最终郁郁寡欢一个失足掉到河里淹死了!

    大致了解清楚了现今情况。

    黛青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吊顶上的白炽灯因电压不稳的缘故滋滋作响,晃荡的灯光争先恐后地挤进眼眶,她生理性地挤出几滴眼泪来。

    压在她胸骨处男人的双手才卸了劲,黛青还来不及看清,便听见周围的婶子惊喜叫起来。

    “醒了!醒了!”

    “快快快,把水拿过来,哎呦,你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还好你今天男人过来……”

    后面的话王主任没说,这苏楚箐才来他们厂上班没几天,哪天不是要死要活的,今天看这不顺眼,明天看那不顺眼,耳朵痛要请假,手痛也要请假。

    别人进厂是上班,她进厂,王主任看完全是来磨洋工!

    要不是上个月她姑姑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民工阶级扯到贫赤农成分,家里苦家里穷,把王主任也说的泪眼汪汪,才不会把这个名额给她。

    结果进来后才发现,这姑娘完全是个好吃懒做的主。

    说起来也是真倒霉,苏楚箐今天过来,说是要辞职,不干了,她找了个城里的男人,要去城里结婚。好不容易能送走这坐瘟神,王主任利索盖好章,结果这一转头,人就倒了。

    还好大伙儿都看着,这要是在办公室里面,她有八百张嘴都说不清!

    “欸!别动,别动,你脑袋受了伤,我已经让小李叫人去了,马上拖你上医院。”

    苏楚箐还是那个苏楚箐,丰韵娉婷,眼波荡漾,生得过分漂亮艳丽,就算是磕破脑袋躺在这里,娇软的也像是书里林妹妹似的。怪不得找的男人,一米九几的个子,俊拔高大,穿着西装往那儿一站,比厂里那些小伙子赏心悦目了不知多少倍。

    但,赶紧把人送走,再多看一眼,王主任都脑袋痛!

    ……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声音低醇磁性,疏离的声线像是带上某种清冷旋律。

    黛青坐在冰凉的绿色塑胶椅上,吸气和呼气,鼻腔里都是挥散不去的消毒水味,她背靠着墙,抬眼细细打量着诊疗室里认真记着医嘱的男人。

    这就是刚才救她的、这具身份当前的夫君……不,在这里应该称作丈夫。

    对方穿着裁剪奇异的白衣黑裤,领口弯折的线条干净利落,黛青想这大概就是原身记忆中常提到的衬衫和西装裤。

    男人的外套搭在小臂,沾血的袖口翻折到手肘露出的肌肉线条劲瘦有力,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细长且骨节分明。

    随着七八年开放的浪潮,男士这套装扮也算是常见。

    但像他这般挺拔俊郎的,黛青歪着开了瓢的脑袋,余光打量卫生院走廊走来走去的人,倒是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雅士的温润气质下,是举手投足间的昂然自若……入文出武,黛青无端想到在宫中远远碰见过的大臣们。根本不像他说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人民教师。

    细眉微蹙,黛青却懒得去细掘,倒不是有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老做派,如今人生地不熟,重活一世,黛青惜命,还是稳妥起见,走一步看一步。

    更何况,胃里翻江倒海的吐意,忍都忍不住!

    刚才那一跤摔得太结实,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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