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信,把户口从农村转到城里来;第二种方法就是和城里人结婚。

    知道原身想要留在城里,一开始苏招娣还有心帮她,托人托关系送她到厂里打工,缫丝厂、皮鞋厂都待过,但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工作,原身却不懂得珍惜。

    要不嫌弃纱锭滚动的轰鸣声吵闹,长期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生活,会损伤听力;要不嫌弃长期浸泡在缫丝汤内会引起手皮炎。

    总之眼高手低,做什么都喊累,干什么都干不长。

    被缫丝厂辞退后,原身又说要去供销社上班,供销社的导购员日常清闲工资又高,在哪里都是香饽饽。

    普通人苏招娣自然没有办法,原身嫌弃她没用,大吵一架后偷了家里的钱离家出走,这才有后面在县城与顾屿衡“偶遇”的事。

    对于原身的行为,苏楚箐只能评价一句:真不是个东西。

    但现在首要任务是要把苏招娣稳住。

    担心吓到孩子,苏楚箐关上门,给苏招娣搬了把板凳,柔声道:

    “姑姑,我知道我过去年轻,做了很多坏事,也寒了您和大姑父的心。我搬出来一个人住,也想了很多,遇见知晏知微的爸爸是我的福气,我现在只想好好过安稳日子。您和大姑父的恩情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忘,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等我有出息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

    过去侄女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短短几天就像是变了个人,苏招娣的眼眶却更红了。

    “你是不是还嫌家里穷?怪怪姑姑没能力。但是楚箐,富人有富人的过法,穷人也有穷人的志气,咱不能因为三两臭钱,就丢了自己的骨气啊,你个黄花大闺女配个老头子算什么事?跟姑回去,这地方咱就当没来过,要是有人在背后嚼你舌根,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苏楚箐无声叹了口气,都是原身遭的孽。

    苏楚箐的大姑夫中年肄业后,用攒下的全部积蓄开了家小型修理店,平时给邻里乡亲修修自行车、收音机,收入勉强能维持一家三口的温饱。

    原身搬到城里后,吃穿都靠苏招娣补贴,姑父本就心中不悦,她却愈发变本加厉,要不到钱就对苏招娣冷眼相待、语出不逊。更是扬言,等傍上大款,就把他们这些穷亲戚全踢了。

    后世妥妥的拜金女。

    但老头子?顾屿衡?这都哪跟哪?

    这年头红漆白字,墙上写的都是妇女能抵半边天,但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不是喊喊口号就能改变的,女性只要和不本分扯上关系,吐沫星子就能将人淹死。

    知道苏招娣是担心她的名声,也怕她受什么委屈,苏楚箐抚上她紧绷的手背。

    “放心吧姑姑,我心里有数,以前我说的那些话都只是气话,您别一直放在心上。我嫁给知晏知微爸才不是贪图他家钱财,我有手有脚的,自己都能赚钱养活自己,您看着我长大的还不了解我吗?我可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见苏招娣神色有些松动,苏楚箐继续趁热打铁。

    “再说了,知晏知微他爸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和大家穿得一样的衣服,我哪里知道他家这么有钱。要不是冲着他那张脸,我才懒得与他搭话呢!您还不知道吧?知晏知微他爸是华京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不到三十岁就坐上了这个位置,不仅是铁饭碗还给国家干事!人又聪明,长的还帅,有这么个青年才俊的侄女婿,您就偷着乐吧!”

    苏招娣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也比一开始松口了很多。

    “按照你这个说法,你是真的因为喜欢他才同意和他接的婚?”

    “当然是喜欢他才嫁的,”苏楚箐想都没想,回答得斩钉截铁,“我都愿意给他做饭了,这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