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床上,没一会儿卫生所的乔大夫就被叫过来,托着许瑶的脚踝仔细看了看:“哎呦,这是在哪儿碰的呀,伤得不轻啊。”

    赵春兰顾不上哭,赶紧上前问:“大夫,以后会影响孩子走路吗?”

    “那倒不会,就是这两天得好好养着了。”

    赵春来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满脸心疼的看着许瑶,恨不得是自己代她受罪。

    隔壁的许筱气得眼睛都红了,她掉进冰窟窿浑身上下湿透了,那几个送她来的混账王八怕弄湿了衣裳,三五个人架着胳膊腿把她像提死猪一样提过来的。

    现在缓过劲儿,胳膊腿都断了似的,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就算了,反倒是各个把许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当即扯开嗓子哭喊道:“你们都惯着她,就没人管我吗!那群人不长眼睛,没看见这死丫头故意松开棍子害我掉进冰窟窿的时候,他们说啥就是啥吗!”

    “方才你还说是你妹妹推你下水的呢,她要是存心推你下水,干什么还拿棍子递给你?”

    许老太沉着声直截了当地堵了回去,再没给她辩驳的机会。

    许瑶脚踝上的伤只需要回家养着就是,许筱大冬天掉进湖里,乔大夫的建议是继续再多住几天看看情况,可许筱说死说活不答应,凭什么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儿,叫许瑶回家躺在炕上享福,她又不是傻子,一连串嚷嚷着要回家。

    乔大夫没办法,只好同意许筱回去。

    许筱受了寒,家里的炕必须时刻都烧着,没过几天,就把下雪前砍的柴火用完了。

    老许家虽然没分家,但是各家砍下的柴火都在各家房后放着,平时都是分开自己烧自己的。现在家里没柴火烧,许强胜又甩手不管,只能是赵春兰自己提着箩筐上山捡柴来用。

    赵春兰常有吹冷风犯头疼的毛病,去了两回,便疼得晚上睡不着觉。压抑的吟痛声,引得许强胜十分恼火,一把从身边扯出枕头:“滚外间睡去,哼哼唧唧烦死了!”

    窸窸窣窣一阵响,赵春兰不敢反抗,下了炕,跌跌撞撞地去了外间,这大冷天,后半夜炉子里的火灭了,屋子里冷得像冰窖,只有被窝里还暖和些。

    许瑶听见动静,抹黑从被子里爬起,明亮的月光照进来,将母亲佝偻的身影照在门帘上。

    伴随着许强胜的鼾声,身旁的许筱在被窝里舒服地挪了挪。

    许瑶盯着她,眸光渐暗,这几天她的吃喝都在床上,连地都不下,人稍一说她,就开始抱病喊痛,还真是舒服的皮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