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琮蹙眉。

    如今后宫清净的很,那些女人也被拘在后三宫,虽没阻拦她们出来行走,但往永寿宫跑就有些不懂事了,林贵人身体康健,他又龙精虎猛,说不定现在肚子里都怀上了,若叫那些女人冲撞了可怎么好?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大不了日后婢妾关起宫门过日子便是了。”阿沅扯着水琮腰间的玉佩摇了摇,撒娇道:“陛下又何苦为着婢妾去做那坏人。”更何况:“如今甄太妃娘娘管着宫务,婢妾又何必惹娘娘心烦呢?”

    提起宫务,水琮就更加心烦了。

    他如今还未亲政,更没有大婚,前朝他被太上皇压着,后宫也被甄太妃压着,前朝后宫竟没一个舒心的地儿。

    水琮再一次期盼起阿沅的肚子来。

    “早日为朕生下个儿子,朕好为爱妃封嫔封妃。”

    阿沅叹了口气……她难道不想么?

    土地肥沃,种子精良,现在只看能不能顺利发芽了,只不过时日尚短,便是发芽了,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出来。

    用完晚膳,帝妃二人先下了会儿棋,才双双去水房洗漱回了寝室。

    这一夜帝妃二人难得相拥而眠睡了个素觉,阿沅那快断的老腰得了一夜休息,只是被勒着睡了一夜差点落枕,起床后看起来比操劳了一夜还萎靡。

    等接到甄太妃召唤后,阿沅的精神就更萎靡了。

    打了个呵欠,她问金姑姑:“你对甄太妃了解多少?”

    金姑姑是太上皇安插在乾清宫的人,已经算得上太上皇心腹了,否则也不会被安排接近皇帝,她对甄太妃自然是了解的,于是介绍道:“这位甄太妃出身并不显赫,却与太上皇颇有渊源,她的祖母乃是太上皇的乳母……”

    乳母?

    阿沅的瞌睡瞬间没了。

    “金姑姑快说。”她要听八卦!

    “太上皇亲母早丧,便被交由当时的贵妃抚养,然而贵妃有亲生子,对太上皇自然不会太上心,好在乳母是个好的,待他极好,后来太上皇登基后便封乳母为奉圣夫人,奉圣夫人的夫家甄氏一族也得了重用。”

    这才有了金陵甄氏一族的崛起。

    “后来义忠亲王叛乱,太上皇受伤,奉圣夫人心疼万分,却因为年迈不能入宫伺候,这才将嫡亲的孙女甄氏送进宫来伺候太上皇。”

    也正是这份心,甄太妃一入宫便得了太上皇的独宠,这些年接连生下两位皇子。

    “许是怕陛下偏宠自己的乳母一族,从而威胁到甄氏,当年传位给陛下时,便当着陛下的面,将陛下的乳母给打死了了。”

    阿沅感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过,她倒不觉得太上皇怕再出现一个奉圣夫人威胁甄家地位,相反,她怀疑太上皇发现了甄氏的不妥,所以才怕又出现一个‘奉圣夫人’。

    帝王恩宠,捉摸不透。

    太上皇虽然疑心病中,但这些年的政治举措,却无太大错漏。

    可见太上皇还是有本事的。

    那么甄家到底做了什么事,叫太上皇明明知晓,却不曾对甄家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