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日里与她不太和睦的乡亲。

    他们自视甚高,自然不愿意与冉禾共享这片刻的旅途。

    特别是吴母,计划着去镇上采购肉类,为的就是维持自家在吴家村的地位与体面。

    她的子女煜儿和女儿的成就让她倍感骄傲,前者每月都能带回二两银子,后者即将嫁入富贵之家,未来一片光明。

    吴母急于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幸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滋润。

    至于那些未能品尝到冉禾家兔肉的村民,心里多少有些酸楚。

    他们认为冉禾故意请帮她搬家的人吃兔肉,是在炫耀,或者说是对那些没有伸出援手之人的无声责备。

    即使内心波澜起伏,当真正面对冉禾时,他们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心中的嫉妒与不满。

    “哟,冉禾,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这车里,满满当当的,没剩下丝毫缝隙给你了。你们这是要去镇上?哎呀,难道说手头有些拮据,正打算背着家里仅剩的那点粮食去变卖度日?”

    吴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益于尖酸,那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一回,因为冉禾的缘故,她家白白损失了几百斤粮食,心疼之余,更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恨。

    现在见冉禾似乎陷入困境,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她心中的不满竟意外地得到了一丝缓解,甚至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

    冉禾轻巧地放下肩上的背篓,那竹编的容器里空无一物。

    别说粮食,连一片叶子也找不到。

    此行前往镇上,并非为了卖出家中所剩不多的口粮,那她的目的地究竟是何方?

    旁观的人群虽有疑惑,却也懒得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麻烦事要处理。

    “你慢慢在这里耗着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吴母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屑。

    在他看来,冉禾即便已经与家族分道扬镳,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没有了吴家的庇护,村里的每一个人,哪还会给她好脸色?

    等待她的只会是无尽的孤立与排斥。

    面对这些冷嘲热讽,冉禾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没有半点愤怒或是屈服,更多的是一种超然与不在意。

    随后,她转过身,朝着一旁那位正悠闲抽着旱烟的老伯走去。

    “老伯,您的牛车还载客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独自包下整个车程!”

    她的话语坚定而干脆,令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愣。

    老伯手里的旱烟袋险些脱手而出,他圆睁双眼,目光中满是惊异,仿佛在审视一个突如其来的奇迹。

    一个年轻姑娘,竟然要独自包下整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