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走在最后的王大虎,出气似的一拳砸在了王铁牛家灰土院墙上。

    砰的一声,众人吓到惊叫逃开。挂在院墙上的那扇朽木院门,也因灰土墙的脱落,掉到地上。

    “没听清我就再说一遍!你们!谁也别想打我家田里粮食的主意!”王大虎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这才转身朝自家人追去。

    一进家,王二熊轻声问:“大哥,你说你,咋还跟个土墙过不去呢?”

    王三狼接话:“就是!左右都动手了,不如直接砸到王铁牛脸上,看他还敢说那些胡话不!”

    “要不……咱回去干一架?”王四猁停下脚问。

    啪的一声,王四猁就闭着眼捂着后脑壳倒抽气。

    “你们这是怕王铁牛找不到借口生事是吧?”王田氏骂道:“金枝说得对,他们啊,十有八九就是惦记咱家地里那些粮食!可不能一时冲动,给了他们撵咱出村的借口,听见没?”

    “娘说得没错。那些粮食被咱们侍候得那么好,谁见了不得眼红?那田地也不是咱家的,只要把咱撵走了,那些粮食就落到他们手里了。这天下啊,从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别看他们平日里,谁跟谁有过节,谁跟谁红过脸。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他们就能站到一块去。所以,你们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王三狼提醒道。

    只是这话音未落,就听院外响起了尖叫声。

    王田把刚关上的院门再次拉开,就见三五米外的院门里传来尖叫:“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柱儿啊,你咋的了柱儿啊!”

    “王柱子出事了?”

    就在这时,王喜儿的身影从旁边窜过,直奔她家堂屋而去。

    “柱子!柱子!别、别睡!姑背你去老郎中那!”王喜儿背着比她个头还高出一截的胖娃跌跌撞撞出来。

    这王柱子是王喜儿大哥的大儿子,是他家的长孙,被家里老人格外疼爱,属于是从小胖到大的。

    别看只有十三岁,那个头比村里同龄的娃娃高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还没把人背出院门,王喜儿就已经吃力得膝盖打颤挪不动步。

    可村时人这会儿子都在王铁牛家那边,周围可见,除了王金枝一家再无别人。

    “金枝,求你,帮我一把。”王喜儿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