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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出这样的事来,若是叫外人知晓,这一世的清名就尽毁了。谁家高门大户的姑娘会许这样的夫婿,更别提往后仕途受损,连带着定远侯府也受牵连。

    谢昀自然也受牵连。

    但他并不忧心。

    谢夫人纵是为了谢子慎,也必不能将这事捅了出去。

    这事只能悄无声息的抹了,谁也不能声张。

    谢夫人果然如谢昀所料,她强行沉下心中那口恶气,对他道:“何必还去劳烦京都衙门。到时闹得满城风雨,我们定远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何况你如今正得圣眷,朝堂上平步青云,又即将要娶平阳公主,这样的当头,怎能因着这事耽搁了你。”

    她又变回了从前的慈母,处处为他着想。

    最后道:“人既然死了,也算是认罪了,此事便就此作罢,谁也不必再提。”

    这事便就这般轻飘飘过去。

    只是说起这事,谢夫人也不免仗着长辈的势居高临下教导谢昀两句,“有些话,原不该我说。只是你父亲去的早,难免要我为你操心。翻过年你和平阳公主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雾凇院那位,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真打算纳进府里了?”

    谢昀垂眸未答。

    她又道:“要我说,虽是她家与我们家有亲,那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外头都只道她是我们家的远客。这远来做客,过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回去了。她那父亲想来是个好说话的,咱们将人送回去,再允些好处,他必不能纠缠。”

    她是真心劝谢昀,“母亲知晓你不是那般薄情寡恩之人,只是你也得为自己将来考虑。若是叫平阳公主知晓了她,这夫妻一辈子的嫌隙可就生下了。”

    她半句不提定远侯府,话里话外尽是为谢昀考虑筹谋。

    谢昀微微颔首,“烦劳母亲忧心,此事儿子自有定夺。”

    他不愿将林莺娘送回江州,谢夫人自有法子来逼他。

    年节底下,高门大户家宴席甚多,几家侯爵家的主母聚在一处,避免不了要说起定远侯府那个远亲的事来。

    有人问谢夫人,“这眼看着年节了,你家那位所谓的远亲还没归家去啊?”

    谁家高门贵户里没有几家穷亲戚,百八十年前的亲,只要沾着些亲带着些故也能来攀扯,她们对这样的远亲,态度大多是嫌恶的。

    谢夫人倒是微微一笑,神色看不出半点嫌恶来,“她身子不好,此番是跟着琢章他们兄弟两个过来金陵城调养身子的,这一时半会儿哪那么快好,可不得慢慢调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