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儿子,那就是正正经经的嫡子,往后那两个姑娘还不是看你的脸色。”

    “那……那他还有个妾呢!”

    崔玉蕊受不得这委屈,嘴一撅,扭过身去,“我才不和旁人分夫君。”

    “那妾是个什么东西,没依没靠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崔母不以为意,“等你进府后随意找个由头打发了她便是,或撵或卖,还不是都由得你这个当家主母说了算。”

    崔玉蕊还是不满意,嫌弃道:“他可死了妻!”

    这在寻常人家,叫鳏夫,不是什么好声名。

    “我的儿!”崔母当真是急了,“你还当自己是黄花闺女呢,在这儿挑三拣四的。”

    她到底忍住了没说自家姑娘。

    她也死了夫,是寡妇,两人正正好好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实在劝不动,崔母自己就定了主意,“这事就这么定了,聘礼我们家也已经收了。你好好准备,正月初八就是你嫁去林家的好日子。”

    崔玉蕊不想嫁,将自个儿关在房里好几日,砸了好些东西出气,家里的丫鬟婆子轮着劝。

    正一筹莫展,门房那儿来人说,林家老爷惦记姑娘,巴巴送来了千味楼的珍品果子盒。

    那果子送到崔玉蕊面前,丫鬟莲儿一一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糖丝线,玉屑糕,灌香藕,各色糕点果子直有十来样,各不相同,又有蔷薇露,鹿梨浆这样时兴的果子酒。

    拿到最后,莲儿高兴道:“姑娘,您看,这还有您最爱吃的蜜麻酥呢!那林家老爷可当真用心。”

    崔玉蕊随意拈了块蜜麻酥,不情不愿抿进嘴里。

    又听莲儿哄她,“这千味楼的珍品果子盒可难买得紧,一月只有两盒,听说便是有钱也难求的,想来那林老爷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份心意,可是一点儿也不比前姑爷轻。”

    “那也比不得孟郎。”

    孟郎便是崔玉蕊先前的夫君。

    她心里又酸又涩,好在气性是叫这一盒果子盒消了大半,只面上仍是不情愿,“我的孟郎可是连个通房也没有的,他算什么?这都要娶妻了,家里还巴巴放着个妾室,这是要我还没嫁过去就要争宠吗?”

    她在怨怪林崇文没将家里收拾干净。

    莲儿听明白了,给她出主意,“姑娘急什么?这不是离出嫁还有两月吗?姑娘不喜欢那个妾室,我们出嫁前将她赶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