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娇生惯养,不知世事的闺阁姑娘,不过随意试探两句,自个儿就漏了马脚。

    林莺娘看她如看蠢材,“我不过随口说两句,云瑶妹妹急什么。这般将自己撇清,倒像是心虚似的。”

    “谁……谁心虚了?”

    林云瑶当真心虚。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作恶,这头一遭蓄谋杀人,总是格外心惊胆战。

    偏这事还没成,她更是提心吊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生怕一朝泄露了出去。

    再兼林莺娘这样阴阳怪气地问两句,魂儿都高高提着。

    好在林莺娘后头再没说什么,同寻常一般与她吵两句嘴就出门去。

    林云瑶是心虚极了,连忙让贴身丫鬟白芍偷偷跟了上去。

    林莺娘主仆俩走到转角游廊处就说悄悄话。

    先是采雁“哼”一声,“这事八九不离十,定是三姑娘做的。”

    然后是林莺娘悠悠荡荡的叹气声,“应当就是了,只是可惜,眼下手里头没证据,奈何不得她。”

    “没证据有什么打紧。”

    采雁宽慰自家姑娘,“姑娘不必着急。侯爷都说了,眼下正让青山大人查着呢!只要这事是二姑娘干的,他定会找出罪证来,为姑娘主持公道。姑娘且耐心等着,不过早晚的事罢了。”

    林莺娘点点头,也道:“听说那青山大人在金陵城也是个人物,曾在大理寺任过职,想来这样的事对他来说不过大材小用,很快便能有结果。”

    又吩咐采雁,“你现在就去帮我问问青山大人,可查出了什么。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再来回我。”

    采雁自然应下。

    那白芍先是回去禀林云瑶,将林莺娘主仆俩的话原样说给林云瑶听。

    “此事当真?”

    林云瑶听了白芍的话骇得不轻,当即乱了手脚,“这林莺娘当真是个祸害,竟引得定远侯爷也掺和进来。你说要是当真叫那青山查到了可如何是好?”

    她急得不行,连忙又要白芍去跟着采雁看看情况。

    采雁当真来客院寻青山。

    “采雁姑娘有什么事?”

    青山在廊檐底下同她说话。

    采雁抿唇笑笑,“也没什么事。昨儿的事多亏了大人,不然我与我家姑娘就要命丧火海了。姑娘特意让我过来谢大人救命之恩。”

    “林二姑娘言重了,此事乃是青山的分内之事。”

    青山会武,白芍不敢走近了,只能隔着老远看两人说话。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甚是熟络,只恨不能生个顺风耳过去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