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面前决断。

    府里接连出事,林崇文本就心烦意乱,正筹谋着过两日定远侯府的人走了,请个道士进府来瞧瞧,别是冲撞了哪路神仙。

    这夜将将休息,又被此事闹醒,来禀的小厮说府里出了内贼。

    他当即披衣起身,脸色难看得紧。

    再出来看,竟是林云瑶的贴身丫鬟白芍跪在下头。

    白芍害怕,哆嗦着身子辩解,“奴婢真的没有偷盗,奴婢是冤枉的。”

    “还说没偷。”采雁拣了那包袱里一件首饰出来,“这琉璃翠蝶步摇就是三姑娘的,奴婢先前亲眼见三姑娘戴过。”

    林莺娘在旁边也是附和,“采雁说得没错,我也见云瑶妹妹戴过。这步摇素来是她心爱之物,平日里都不轻易示人。如今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白芍解释不清,只喊自己冤枉。

    “那便请云瑶妹妹过来。”

    林莺娘看向坐在上座的林崇文,“爹爹,这是妹妹的丫鬟,偷的也都是妹妹的东西,该让她自己过来瞧一瞧。”

    林莺娘言之有理,林崇文当即让人唤了林云瑶过来。

    林云瑶初见人来请她,便知不好,再过来瞧见白芍哭哭啼啼跪在地上,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还好面上还能强装镇定,“爹爹,这是怎么了?”

    采雁一五一十将原委说与她听,顺便解释道:“今日可巧我家姑娘臂上的伤疼得紧,实在睡不着,奴婢陪着她去园子里逛一逛,却不料正撞着她鬼鬼祟祟抱着包袱要出门,这不是盗窃主家财物是什么?”

    白芍辩解不过,跪在地上直哭,她来求林云瑶,“姑娘……姑娘……奴婢是冤枉的呀……姑娘……”

    林云瑶刚想替她辩解一二。

    林莺娘立即道:“冤枉什么?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难不成这大晚上的,是云瑶妹妹让你拿了这些东西出门去?还偏着躲着不让我们知晓?”

    林云瑶一下叫她说中心思,面色当即一白,本欲说出的话生生噎在口中。

    林莺娘再道:“这偷盗主家财物,按规矩可是得责二十杖,再发卖了出去。”

    这话是说来恐吓白芍的,她当即被吓住。

    姑娘家皮肉嫩,她也是自小跟着林云瑶娇养大的,这二十杖若是打下去能生生催她的命。

    白芍实在是怕了,又见林云瑶迟疑,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连忙道:“奴婢没有偷盗,这东西是三姑娘让我拿出去的。三姑娘,你得为奴婢做主啊!”

    “哦?是云瑶妹妹让你拿出去的?”

    林莺娘当真“好心”,转头问林云瑶,“云瑶妹妹这么晚让丫鬟拿这些金银首饰出去,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若是当真遇上什么难事,可要和家里人说才好。”

    林崇文对自家女儿亦是关心,“云瑶,是不是当真如你姐姐所说?如若有事你与爹爹讲,爹爹自会为你做主。”

    林云瑶看看林莺娘,再看看地上跪着的白芍。

    她不能顺着白芍的话说,再说下去,她买凶放火的事就要被抖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