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

    “银翘……”

    林莺娘笑,“你这一口一个咱们侯爷,当真是亲密得很呐。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贴身伺候侯爷的呢!”

    银翘自知得罪了她,连忙垂下头去,“奴婢不敢。银翘说错话了,还请姑娘恕罪。”

    能屈能伸,林莺娘反倒高看她两眼。

    只是到底得惩治一二,不然过两日满府里的丫鬟都觉着她好欺负,爬到她头顶上来了。

    “恕罪就不必了。你既如此看重这海棠花,便就在这好好伺候着,两个时辰后再来见我。”

    林莺娘带着人离开,只留银翘守在这里。

    海棠花种在园子里。

    园子露天,四面通透,这样冷的天,两个时辰能将手脚都冻僵了去。

    但没有人敢为银翘求情。

    眼下谢昀尚未归府,他待林莺娘是何态度府里人尚不明确,都眼巴巴等着,谁也不敢这时贸然来触林莺娘霉头,生怕惹祸上身。

    这原不过一件小事,只是晚些时候就叫人传去给谢昀知晓。

    谢昀刚回侯府,公务缠身,正忙得不可开交。

    这样的时候,他还抽空去见谢夫人。

    她愈发憔悴了,先前惦记谢子慎安危愁得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盼到谢子慎,他昏迷在榻上,人事不知。

    谢夫人日夜守在他身边,不过两日功夫,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些许。

    谢昀看在眼里,“母亲还是要看顾些自己身子才是,不然子慎醒来,母亲又倒了下去。”

    他声音虽温和,眼底却冰冷。

    谢夫人满心满眼都是榻上的谢子慎,并未注意。

    只是她也会装,以帕拭去颊边的泪,语调凄楚,“你们兄弟俩都是我的心头肉,我看着子慎这副模样,实在难受,只恨不能以身替他才好。”

    又抬着泪眼看谢昀,“好在你无事,不然母亲的这颗心啊,当真是要揉碎了。”

    母慈子孝的场景。

    谢昀又说了些宽慰的话,出门来,游廊里青山正侯着。

    雾凇院里这些日子的事报给谢昀知晓,连带着银翘多嘴,被禁在园子里受罚一事。

    谢昀听着,面上淡淡的,吩咐,“由得她去。”

    那银翘是谢夫人借着关心嫡子的由头塞过来的人,自觉自己仗着谢夫人的势,往后是谢昀房里的人,平日里便不大消停。

    如今正好叫林莺娘整治一番。

    雾凇院里有几个平日受银翘欺负的丫鬟看她受罚,也觉着出气,来林莺娘面前献殷勤,“还是姑娘慧眼识人。那银翘平日里仗着二夫人的势,很是欺负人,对我们是惯来呼来喝去,浑然将自己当成这雾凇院里的女主子了。”

    她们是来挑拨离间的,不管林莺娘受不受宠,眼下她为主子,想收拾银翘有的是办法。

    未料林莺娘听了她们的话,却微微蹙眉,“女主子?她是侯爷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