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伺候人的外室,眼下侯爷归府,自然是得打扮的娇俏明艳,描眉画唇,换衣挽发,堕云髻上还斜斜坠着根流苏簪子,柳腰轻轻一摆,坠子便跟着晃悠。

    她被丫鬟簇拥着,送到谢昀屋里。

    越过屏风,谢昀已在榻上等着了。

    他显然刚沐浴过,身上只着了贴身的墨锻寝衣,许是等得久了,郎君歪在榻上,手里捏着卷书卷,清冷的眉眼从书卷上缓缓掠过。

    听见人进来的声响,才微微转眸来看她。

    “侯爷。”

    林莺娘盈着笑,上前去到他身边。

    谢昀随意抬手一揽,她便落进他的怀里,是熟悉清冽的沉水香。

    “侯爷怎么现下才来看我?”

    她同这世上所有盼望夫君独宠的女子一样,娇嗔着眉眼看他。

    “事忙。”

    好无情的郎君,简短两个字就将她打发了。

    林莺娘不依,在他怀里扭着身子,“侯爷好狠的心,将莺娘扔在这里几日不管不顾,如今好不容易过来了也只看书。”

    他终于放下手里的书卷,来看她,“不管不顾?”

    谢昀挑眉,“所以你便可以借着我的势在我府里仗势欺人?”

    他已然知晓白日的事。

    那银翘在寒风里站了两个时辰,回去便染了风寒。

    林莺娘心虚敛下眸去,“这怎么能是仗势欺人?莺娘是侯爷的人,她欺负莺娘,可不就是欺负侯爷?莺娘是替侯爷教训的人呐!”

    她总是有理的。

    好在谢昀并不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同她计较。

    良宵苦短,床帏缓缓落了下来。

    翌日谢昀起身,林莺娘还睡着。

    他穿好了衣裳,来榻边闹她,不安分的手在她颊边游走。

    “采雁,你再害我,我可恼了!”

    她闭着眼,整个人还在睡梦里,只以为是采雁在闹她。

    听到头顶上传来郎君的轻笑,才缓缓睁开眼。

    将醒未醒,最是娇憨动人,连嗔人的声也软绵绵,“侯爷……”

    她锦被底下的身子光溜溜的,还泛着酸疼,瞧见他穿戴齐整,不免带了几分羞,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被里。

    却被谢昀给剥出来。

    白日里,他又是斯文冷漠,不近女色的翩翩郎君,淡着声提醒林莺娘,“谢子慎快醒了,侯府应当会有人来寻你。”

    谢子慎倒是还没醒。

    只是他惦记林莺娘,昏迷时迷迷糊糊唤她,叫人听见,连忙去禀了谢夫人。

    “莺娘……”

    谢夫人当即便蹙了眉,她找跟着谢子慎一同去江州的小厮来问,“莺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