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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昀微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听着她这一声唤也没出声。

    他总是这么一副不言不语的高深模样,叫人望而生畏,平白便心虚了几分。

    好在林莺娘见得多了,倒不如从前那般胆怯,她壮着胆子走到他面前,再轻声唤一声,“侯爷……”

    娇怯怯,带着试探和讨好。

    谢昀睁开眼来看她。

    烛光朦胧,姑娘颜色姣好,看过来的眉眼清丽流转,瞧不出与寻常丁点不同。

    他抬手,招她至身边,揽着她腰的手往怀里一带,姑娘便落进他怀里。

    她身上熏着海棠花的香,谢昀埋首在她颈间,深深一嗅,忽而问她,“你身上熏得是什么香?”

    “莺娘过来时点了些海棠香露在衣裳上。”她乖巧回他的话。

    海棠香露。

    谢昀敛下眸,这是他的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香露。她的屋子里,衣裳上总是沾染着这个味道,经久不散。

    这也是银翘刻意为林莺娘熏衣的缘故。

    她想要借着这个海棠香露让林莺娘宠爱更甚。

    但林莺娘蒙在鼓里,丝毫不知。她只察觉到了谢昀揽着她腰的手在一点点收紧,像是在强行按捺住什么。

    林莺娘多敏锐,结合了谢昀方才的话,她立即想到是香露的缘故。

    心里不免懊恼,也怪方才自己太困,只由得银翘她们为自己收拾,没有刻意留心。想来定是银翘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只是现在后悔也是迟了。

    眼见得腰肢上揽着的手越收越紧,林莺娘呼吸都开始不顺了,这样下去,自己非得叫他活活勒死了不成。

    “侯……侯爷……”

    她说话间气当真是不顺了,也不敢推他,只能挪着腰肢,轻轻在他怀里扭,“侯爷轻些,莺娘的腰都叫侯爷攥疼了。”

    她娇滴滴,不似埋怨,倒像是同郎君在调情。

    谢昀叫她这一声思绪回笼了些许,只禁锢着她腰的手臂半点没松,他声音清冷冷的,“你这般胆大包天,没等我回府就敢睡下,将我半点不放在眼里。既然如此猖狂,不如我现在就将这腰折断了去。”

    他要收拾林莺娘,有的是法子。

    总归现下她是他的人,生死也由他。

    他当真来握她的腰。

    林莺娘眼皮一跳,忙软着声讨饶,“侯爷饶命,是莺娘的不是。侯爷饶了我罢,我以后再不敢了。”

    能屈能伸这方面,她当真是炉火纯青,信手拈来。

    往常她这般讨饶谢昀总是轻而易举便放过她,只是今日不同,他从楚夫人牌位前回来,满身戾气无处释放,林莺娘算是撞到他手边。

    他掐着她的腰,一寸寸收紧。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往日清冽的声粘稠得比夜色还重,幽暗又阴鸷,“我替你报了仇,你现下死了,也算瞑目了。”

    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林莺娘叫他死死扣在怀里,腰上的手还在一寸寸收紧,她疼得不行,偏又撼动不得分毫。再紧些,呼吸也不畅了,她只能闷声呜咽,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林莺娘自觉小命休矣。

    她辛辛苦苦谋划这许久,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命保下,不想这般就轻易丢了去。

    林莺娘万万不甘心。

    她脸色涨得通红,两只手抵着他胸膛要来推他,反叫谢昀只手擒住。

    平日里吟诗作画的谦谦君子力气却是这般大,他擒得轻松,林莺娘却只觉得手腕都要叫他捏碎了。

    在谢昀面前,她命如蝼蚁一般,随意一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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