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庸的手下们开始慌乱不已,除了不安还有恐惧。

    那三丈高的猴仙却不作驳斥,仿若置身事外,只是用阴冷又瘆人的声线回答,“哈哈哈——”

    那低沉沙哑的声线传来,浑厚异常,说不好是仙气还是邪气。

    “难道你以为凭借几句言辞就能扰乱子民的信仰?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依然只听其声,不闻其面。那红布飘扬着,可没人看得清后头猴仙的真面貌。沈暮白不理会来自猴仙的嘲讽。

    而此时,陆宁安已经遵照长公主沈暮白指示,悄无声息地从人群后方移动,绕到了那巨大的红布附近。他双脚点在院落之中错落有致的屋檐之上,身轻如烟,在暗中观察着随时顷身而下。

    就在众人都聚焦在沈暮白之际,陆宁安突然飞身跃下,一剑挥起,将那欲盖琵琶半遮面的红布从中间,生生撕开!

    随着“嘶拉——”,红布头首分离,成了两段,众人眼前的景象骤变。三丈高的“猴仙”真身,竟凭空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正是,穿着奇装异服的长桃县县令廖庸!

    他戴着怪异无比的乱毛猴头,手持长杆一根。而那红布之下,还有着与沈暮白手里异人镜相比,更要庞大的。

    与沈暮白的猜测,全然对上了!

    所有人顿时惊愕,院中一片哗然,猴仙堂众人的信仰瞬间崩塌。

    “这……怎么可能……”

    有人惊叫着,甚至有信徒直接崩溃,落荒而逃。也有人要沈暮白给个说法。

    “到底是如何?!县令怎会在那里!”

    他们还是不信邪,试图合上眼睛后用手揉几下,再睁开,天真认为是太晚了看不清。

    “怎么不可能?!次次猴仙现身,廖庸都不在府上。别和我说是巧合,这种骗三岁孩子的谎话”,沈暮白目光犀利如刃,真相大白的爽利在她眉眼处尽显,“猴仙现身,不过是障眼法,配合异人镜制造出的视觉错觉罢了!”

    她缓缓说道,向前一步,“至于为何廖庸要假扮猴仙演容、自己搭台自己唱戏,那就要问他本人了!”

    陆宁安接了令来,在那边挥剑挟持了廖庸的脖颈。

    “起来!”

    对于这种装神弄鬼敛财洗脑百姓的,陆宁安才没有没好气。廖庸面无表情,呆滞不已,只得束手就擒。对于这样的配合,陆宁安倒是有些不适应,但也没有多想。

    “走!往那边走!”

    陆宁安继续要求着廖庸,将他赶到溪流的对面、长公主的面前去。

    廖庸亦步亦趋,默不作声地行着步伐。这一下子就蔫了,没有了方才以猴仙身份猖狂作态的半点劲头。

    沈暮白向众人再道,“你们被蒙蔽的不过是眼睛……借着巧妙的角度和雾气,营造神灵显现的假象!”

    陈晞在心里点头,这件事情上沈暮白做得不错。在细节之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没有了过往的误打误撞。

    “湖面升起的水雾,加上红布与异人镜的折射,便能将普通人影放大数倍,三丈高的真身不过是虚幻泡影。”

    没过多久,廖庸已经以“阶下囚”的姿态,被陆宁安押送到了大家面前。直接一个扑通跪下,缄默其口,还是那副没有丝毫表情的死样子。

    “廖庸!你认不认罪?”

    沈暮白喝道。

    大家看到如此的廖庸,心理防线决堤。原本如山如天一般支撑着长桃县命脉的“猴仙演容”,竟是县令假扮的!

    猴仙堂的众人相继丢下手中的刀剑,“哐当——”坠入地上,个个面色唇口惨白,永远失去了他们原本信奉的“仙上”。信仰支柱的瓦解冰消,瞬时像是抽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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