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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发誓祈愿,才算作数!”她沈暮白怎会轻易听信他人之言,“你立下毒誓,对储君之位绝无觊觎,否则……”

    “否则?还否则什么!”,轻轻靠在幄帐外边一角的陈晞,面色淡漠如冰,他抬起手,懒散地在空中挥了挥,像是在表达他强烈的不满与轻蔑。他嗤笑一声,完全不将沈暮白放在眼里,语气冷嘲热讽道,“大姐,你哪位?我凭何要为你的安心而立誓?”

    沈暮白只稍加淡淡的粉黛勾勒,就不见了颠簸折磨带来的憔悴黄气,细长的眉毛微微拱起,眼眸清澈明亮。陈晞心想着,她貌似天真烂漫的表象与内里早就发烂的蛇蝎心肠,实在不太一致。

    陈晞对自己的鄙夷不屑,沈暮白都尽收眼底,她气急败坏。

    幄帐角上的雨水积攒到一定量后,这时从沈暮白的发丝中啪嗒滴落下来,就落在她的脸上。沈暮白顺手拭去,接下来的动作,是她愤怒地挥动着右手手腕,就要朝陈晞身上打去。

    “给我滚。”沈暮白咬牙切齿地骂道,她的双眼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决心。

    出乎意料的是,陈晞看着沈暮白挥向自己的手掌,没有躲闪。

    他任由沈暮白宣泄她的心绪与不快,一通乱打都落在他的臂膀上。

    “够了吗?!”

    陈晞像是看着无理取闹的孩童。

    沈暮白感到一股无明火翻涌,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试图控制住心绪,但无法遏制愤怒。

    他可是下毒手要废了她的腿,还能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的玉指不由自主地攥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似乎随时都可能再爆发。

    看似仁人君子,但下手毒辣,将她推入深渊。他陈晞竟扮成一个受害者?伪善的面具下,心思深沉不见底,明面暗地里挑拨离间,布下陷阱,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无所不用其极,就光彩了吗?他的心计让人无法躲避,亦让她不堪忍受。

    见着沈暮白,手里没有停下的意思,陈晞迅速抬起左手手肘,单手出手,力大无比地拦截住她的持续输出。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她以为他这样,是拜谁所赐?他的哑嗓低沉而坚定,带着警告的意味。

    “沈—暮—白—!差不多得了!”

    陈晞将沈暮白的手在半空中接握住,他指节分明的左手牢牢包裹住沈暮白的右手,形成一个圆圈形状。男女力量终究有别,沈暮白吃力地想要挣脱出来,还是被他紧紧擒住。

    他们之间又无和解可言,陈晞不过是试图让自己停止过激的行为。

    沈暮白和陈晞都知道,任何行动和言语来缓和局势,都是无关痛痒的。

    一路杀戮到权势之巅的血雨腥风中,敌人就必须歼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有共谋大业一说。

    剑拔弩张中,还是沈暮白先松了手,她的腿部一旦久站就万分痛苦,所以在与世子们饮宴几乎都是坐着,眼下伤腿又在闷湿的雨夜,阵阵发痛。

    她和陈晞的矛盾和冲突不可能挽回,再留着继续胶着也无用,她一瘸一拐地想要回到宴席上。

    不愿趟浑水的陈晞,看着每一步抬腿移动都艰难无比的沈暮白,她的脸上挂着不可能假装的切肤之痛。乌头是他骗她用的,他出手的分量拿捏精准,不足以致命,但绝对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他的计划周密且下手坚定,可是他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沈暮白,还是于心不忍......

    许是从不做伤人害人之事,第一次算计他人,秉性正直的内心深处还是难免扑腾挣扎。陈晞进退维艰,这毕竟是他下的手。

    他横了心,还是多管闲事一次吧!他张开手臂圈住还没走出几步的沈暮白的腰间,另一手臂轻柔地抬起她的双腿,纳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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