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白不顾规矩、审理程序,制造走水将她捞出来的。

    在场的陈晞,亦是除了沈暮白、何蓝外,唯一的知情者。

    蔺阅羞愧难当,害怕下一刻,陈晞为与沈暮白抬杠,就要将自己在步军营牢狱一事,拿出来过招。

    蔺阅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默默祈求着皇太女,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陈晞不是这样的小人,心里闪过这样把蔺阅拖下水的念头,但抛在了脑后,就事论事,轻轻地说出了最关键的话,“制度就是制度。”

    他这一记点穴,点在了沈暮白的命门。沈暮白身为皇太女,绝无可能逾过法度体系,肆意而为,但她的话头不能软下去,“没想到皇弟才来令国没多少时日,就把令国审判程序记得牢牢的。真心佩服啊!从陈姓改为沈姓,想必皇弟已十分习惯了吧?”

    “你……”陈晞自是最最痛恨,别人取笑、侮辱他的身份。

    现在是该行动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轻易撼动她皇太女的至高权威。

    沈暮白没有丝毫的退缩,她用力地往外推开房门,门板发出一声闷响,她踏出门外,就朝着驻扎在长谦堂暗处的侍卫长陆宁安和一众侍卫,高声喊道,“立即给吾将顺国世子梁辛捉拿归案!收监后等候审理发落!”

    阳光照映出沈暮白坚毅而不容置疑的轮廓。

    一声令下,手持兵器的侍卫们从藏身的四面八方涌出,将梁辛按倒在地,拖了出去。

    陈晞见状,心中愤怒难平,他认定自己的朋友遭到了冤屈,义愤填膺之下,冲上前去,就要拦住拖走梁辛的侍卫们。

    侍卫们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团团围起,两只无脚的小鸟被困在了牢笼之中。

    沈暮白看着眼前一幕,并未有丝毫的怜悯。在她看来,陈晞同梁辛都是不服管教的反叛之徒,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可是陈晞并无犯事,没有押走的由头。侍卫们顿时变得安静下来,等着皇太女开口下令,是否要对陈晞出手。

    沈暮白不想再与陈晞牵扯,搅上是非,摆了摆手,示意让陈晞离去。

    “我对收监程序有异议!如果不放梁辛,就扣了我一并去了。”

    梁辛、谢勉、蔺阅和众侍卫们都惊诧不已,沈暮白也是头一回见到自请入狱的。

    陈晞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定要去金狱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