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晞开口,声音低沉且冰冷,“听闻今日太学补试揭榜,皇姐的名次如何?”

    迎上他目光的沈暮白,牙齿都要哆嗦,他就是故意的!

    “皇弟,有话直说。”

    陈晞冷哼一声,自己手摇着轮椅,逼近沈着暮白,沈暮白只好直直往后退去。

    “皇姐向来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陛下对你……大失所望,诸位大臣也是一片哗然,街谈巷语都是在论道皇姐,论皇姐……你是否真的有能力担此重任?”

    “……你!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沈暮白感到四周的目光如刃刺向自己,这是她最为敏感的话题,陈晞像是精准地触及了那个最痛苦的旧伤,把它硬扯了出来,再倒上些盐巴。

    她绝不能在此刻示弱,“陈—晞—!你算哪根葱?凭何可以代表当今圣上,代表父皇说话!”

    众世子们和学官们都屏息凝神,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陈晞的声音愈加冰冷。

    “我是没有资格。和大家一样,我只会摆事实讲道理。现下,努兵侵扰不断,此时努兵首领求娶皇姐,和亲缔盟,皇姐也正到了许婚的年纪。储君职责所在,需为国鞠躬尽瘁。皇姐既立于储君之位,那会如何处之?我想大家也有所困扰,不如和我们明一明!”

    他逼着她,要在这太学里,众世子学官面前,屈服自首!她怎么可能任由他绕弯子,被套牢进去。

    “皇弟伶牙俐齿,吾真是自愧不如。”

    沈暮白根本就不可能正面回答他,一来她没有这个义务,二来她才是储君,她凭什么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努兵实属心腹大患,但与令国势力悬殊,不足为患。众位世子们知道,为何称之为‘努兵’而非‘努国’吗?”

    下面的世子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难。政国世子屠琪霖和宁国世子图子邕都听出了话里有话。

    太学祭酒李闻甫和谢勉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方才担忧皇太女抵挡不住陈晞的讨伐进攻,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没想到沈暮白话锋一转,将众人的注意点全部带走。

    “我替皇姐,把想说的话给说了!”

    陈晞立马插嘴,不让沈暮白拿捏风向,“努兵其实为部落,百姓以游牧为生,称不上一个完整的‘国’,他们的地理位置奇险,靠着骁勇善战的士兵们才屡攻不下,因此还敢主动挑衅进犯令国边塞。而‘努’字甚至没有含义,完全是根据他们的发音来命名的。”

    “不错。皇弟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说。”

    陈晞的招式已亮出来,沈暮白没有了丁点的紧张与犹豫,换沈暮白走近坐在轮椅上的陈晞。

    “一个连国都称不上的荒蛮之地,身无长物的登徒子就敢向令国肆意索取讨要?和亲,是弱势对强权最下策的妥协!”

    沈暮白两手往轮椅的扶手上一拍,啪——

    她凑近了看向陈晞,众世子们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令国是没人了,还是各藩属国想要反了?!竟将女子作为赠礼?吾算是懂了,原来皇太女的价值,比得过男儿郎的千军万马呢!”

    沈暮白直视着陈晞,她就是要让他有压迫感,两人鼻尖就快触到,偏偏陈晞也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男儿郎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沈暮白挺了挺身子,扫视着口无遮拦的那些世子们,她就是故意挑起了对立,底下一片沉寂。

    突然,陈晞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掌声,“皇姐说话就是如此娓娓动听!真是爱听!”

    陈晞像是料到了沈暮白会说这番话,“但此言差矣…听上去皇姐不仅被保护得极好,还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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