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太靠近,余光只要稍稍偏移就能发现。

    连城全身紧绷,用力挣脱梁朝肃的手,却被他死死扣住,手臂也收紧,像是要把她半抱在身侧。

    沈黎川似有察觉,扫一眼两人紧密奇怪的姿势。

    梁朝肃瞥他,散漫不羁地笑,“南北差异大,我还是喜欢南方的小姑娘。”

    沈黎川欲笑不笑的,“南方小姑娘?这么具体,梁副董有人了?”

    他声音裹满了冰,四面相对,充斥着愤恨的阴鸷。

    梁朝肃眉梢一挑,漫不经心的语气,“你问题太多了,我认为我有资格教你一个道理,男人成家立业,是责任更是义务,你的注意力该收敛收敛,总盯着别人家事,只会荒废事业,怠慢妻子。”

    妻子。

    沈黎川咬牙碾碎这两个字,眼睛烧穿了火,再次凑近,肩膀胳膊若有似无擦到连城面颊。

    他没察觉,刻意压低声音,阴森森的,“你真以为……”

    梁朝肃毫无征兆推开他,一手拎着连城衣领,推她离开沙发,“上楼。”

    这一瞬发生的太快,在场人皆是一愣。

    几束目光盘旋在三人身上,来回打转。

    梁文菲登时起身,刚才沈黎川身体完全遮盖连城,距离太近,她已经忍不了。

    现在哥哥一把推开。

    是连城对沈黎川动手了?还是动嘴了?

    “连城你碰——”

    “菲菲。”梁母及时截断她后半句,印象刚刚好转,绝不能功亏一篑。

    一句话的停顿,连城小跑上楼。

    怎么看都像落荒而逃。

    梁文菲牙根咬得嘎吱响,眼中凶光触目惊心。

    连城顾不上楼下如何解决,她坐在梳妆台,一口接一口大喘气。

    镜子里映出一张仓皇惊慌,快要崩溃的脸。

    连城本就清楚以现在状态,她在梁家撑不久。

    而今天梁母的态度,梁父的默认,梁朝肃超乎寻常的不好对付,更是将这个不久,缩短到无限小。

    还有沈黎川,他如今真的是个炸弹了。

    她得离开。

    而且得尽快离开。

    可离开前,她还有一关未过,薄先生……

    梁朝肃说薄先生下午到,连城卡着午饭时间点提前下楼,准备再刺探一些消息。

    楼下梁母在小花厅招待沈母,梁文菲在旁沏茶水。

    梁文菲回梁家后,梁母打心眼为她着想,疼她的同时,制定了许多豪门爱好的学习计划,以便她尽快融入圈子。

    梁文菲刚开始学得起劲,后来嫌弃舞蹈太累,弹琴要练,插花美学素养要求太高,只有梁母亲手教的梅花小楷,和梁朝肃盯着的茶艺,学得不错。

    但不管她学没学会的,连城都被禁止再表现出来,她从小就有的舞蹈室,练琴室,花艺室,梁文菲不学后直接拆除了。

    而梅花小楷和茶艺,梁文菲在的场合,她必须说不会。

    这般想来,踩她烘托梁文菲,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惯例了。

    只是她一直不承认,不愿向深处想,也制止自己想,宁愿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