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单薄俏丽的模样无限放大,脸颊睫毛仿佛发着光。

    “是我。”他搂住她肩,“樱花初开,省里文旅局牵头,开展老城区市容市貌巩固提升专项行动,老旧小区阻力大,我资助一些。”

    连城拂掉他手,绕过沙堆,上楼梯。

    时至今日,她再为梁朝肃撒钱行为,找其他理由,未免太睁眼说瞎话,非愚则诬。

    还有满城春樱。

    若她没怀孕,按梁朝肃原定计划,此时她应该正治疗不孕,他开始求婚。

    说不定引发的舆论,会被称为樱花浪潮,最后被他早有准备投资的互联网司,引导成祝福。

    现在仿佛扳回到他的计划,可连城有了主导权。

    她找钥匙开门,梁朝肃第一次踏进她租房。

    整体面积小,装修是老旧中式风,揭开满屋防尘布,客厅摆设几分官气,显得冷冰冰刻板。

    连城从厨房出来,她从头到尾没动手,烧了一壶茶,姑且待客。

    “坐。”她示意梁朝肃。

    男人将手里防尘布叠放好,不客气坐主位,连城更不客气,搬来餐桌的红木椅。

    椅子是广式老款的,凳腿高,高靠背,放在沙发正对面,隔着一张茶几,她像登基,梁朝肃是觐见。

    梁朝肃明知道是为防他不轨,这幅“雄赳赳气昂昂”,像别着小性的场面,逗的他笑意出眼尾。

    “晚上吃什么?”

    “包宿不包餐。”

    若有可能,连城不会带梁朝肃过来,可飞机上两人不一致,有一点却明确。

    梁朝肃带她回了内陆,并非不能远程动手脚,苏成怀就在新加坡,他一个电话,一通指令,自有人为他指挥奔波。

    连城想到苏成怀,忽然脑海炸出一个可能,“我刚回国,你为什么派苏成怀去新加坡?”

    梁朝肃喉结滚动一下。

    连城注意到,“你坦诚,我坦诚。”

    梁朝肃,“那时有些猜测,但毫无证据,苏成怀去新加坡只是预备,冯时恩出现,我才动他。”

    连城有多清楚他的城府,当下依旧脊骨发寒。同理,飞机上他的话,更不可能信了。

    莫士诚猝然爆料,他毫无预备下,那段地狱预告般的话才是真。

    能蓄力四年,就能十年,天崩地裂不能阻挡,又怎么会自毁根基。

    室内开了灯,窗帘也拉开,暮色与灯光交织,梁朝肃在柔和的光影里,异样的坦诚,“我对你从无假话,说出口的,都是真的。”

    连城不吭声。

    回想过去,她总以为他在骗她,甚至谎言编造的完全不走心,冰岛上更觉得他恶心至极。

    爱,娶,全为她,一出口,风听见都呼呼嘲笑。

    如今连城也不信。

    这种不信,是不信有人会因为爱,而惩罚被他爱的人,而非不信他违背所有人性的占有。

    “我不接受登记领证。”连城试探。

    她不可能一天24小时形影不离,盯着他不搅和莫家局势。

    且就算能形影不离,他真要动手,连城不能动录音,毫无阻挡他的办法。

    梁朝肃目光停在她脸上,眼波幽邃,深浓,似黑暗一口枯井,等她落进来。

    “你可以向外公布婚讯。”

    梁朝肃眯眼,仅到这种程度,他并不满足。

    连城攥紧手,她其实察觉到一些细节,梁朝肃给出录音的节点,十分巧妙。

    清溪谷梁正平来势汹汹,她知晓,被她误会日久的建筑修复一直默默进行,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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